他们几人坐着都稳不住身形,玉奴干站着,更显狼狈。
船身颠簸带来的巨大惯力,让他好几次跌进船客怀里。
乡人心善,看他年纪小,并不拿有色眼镜看他,反倒一屁股坐上船板,热情将位置让给他。
玉奴小心翼翼坐了,却也只敢挨着半张凳子。
因为他才坐下,沈宽就推开隔壁的查平,挨了过来。
这群人里头,查平与他一样,都是被踩在泥里的。
沈宽资历老,又惯会服侍方白鹿,已从小狗腿混到了说得上话的中层。
这人年纪最长,心思最多。
看他眼神,也最为毛骨悚然。
他最怕的,就是沈宽。
尽管他竭力避让,可还是在一个浪头后,被沈宽借机扯进了怀里。
他惊惧地瞪大眼,无措望向他的救世主。
可那人一门心思在正牌白月光那里,根本顾不上他这个低贱的高仿。
也或者是看到了,只是漠不关心罢了。
沟渠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逐星辰。
玉奴深深看了眼众星捧月的顾悄,最终自惭形秽地垂下眼。
是啊,低贱如他,也只适合在泥泞里窒息。
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陆鲲不动声色将沈宽揩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他叹了口气,起身硬挤到沈宽和玉奴中间。
“兄弟,你学问好,左右现在无事,不如与我说说功课?”
???
这话一出,敌方友方多少都有些破防。
沈宽在美人腰臀揉捏的手一僵。
精虫上脑之际,功课二字差点叫他直接萎了。
不是,兄弟,你非得在这时候煞风景是吗?
关键,陆鲲还真掏出一本《乡试长线备考班精华》。
他点着其中一处笔记,眼神十分求知若渴。
叫沈宽一时拿不准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青年所指之处,正是《论语·子罕篇》其中一段。
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
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
这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