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戏院门口,就迎头碰上开封府的官兵,他们听到报案便立刻过来了,带头的正是熟人,齐推官齐歆。
他苦着一张脸,这日子没法过了,案子是一个接一个,祆庙那个案子还没着落呢,这就又出了命案。时府尹推说积劳成疾,躲在家里养病,这担子就全落在他一个小小推官身上了,真是流年不利!
见到天师时,他愣了愣,接着一张脸不知是哭是笑:“天师,您,您又在啊?”
心里其实在腹诽:怎么天师在哪,哪就出事啊?莫不是扫把星……呸!呸!
张嘉闻不知他的心理活动,只迎上来问道:“齐推官,哪里出了命案?”
齐歆赶紧收敛了表情,“下官也才刚到,还没看到现场呢,只听说,是个舞姬。”
“那我等随你一起过去看看。”
“好,天师请。”
等到了现场,只见一个胡人舞姬倒在戏院的过道上,紧闭着眼,面色紫涨,嘴角泛着白沫,张嘉闻连忙过去替她把脉,片刻后才道:“还有气。”
祝永佑也紧走两步,过去帮忙。张嘉闻当场为其施针,片刻后,只见舞姬脸上的紫涨渐渐褪去,呼吸也平稳起来。
齐歆一见,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闹出人命。他赶紧问道:“天师,现在这人可以挪动吗?下官要带她回开封府,等清醒后还要问话。”
“可以,让人找副担架来,把她抬回去。我也随你一起回府衙,她应当是中了毒,待我开张方子把毒素清了,人就能醒了。”
齐歆一改刚才的怀疑,千恩万谢道:“太好了,幸亏遇到天师。”
“对了,把现场她接触过的物件和人员,都带去开封府,一一查验审问。”
“此是正理,下官刚刚已经吩咐人去办了。”
阿蓠帮不上忙,便拉着阿紫在一边旁观,忽然瞥见旁边半开着门的隔间里,地上扔着一面镜子。她一时好奇,正准备去捡,鼻间却闻到一股香味,似兰非兰,似麝非麝,随即便觉得头脑有些昏沉。她心中一凛,立刻想到了张如晦的遭遇,赶紧捂着鼻子退了两步,喊道:“这镜子有问题!”
张嘉闻疾步过来,先喂了她一颗清心丸,然后替她把了脉,而齐歆命人拿布过来,将那面镜子团团包住。
“幸好没什么大碍。你先和阿紫回去,两个时辰后再服一粒清心丸,记得多喝水多休息,我和阿佑待会就回来。”
阿蓠不想让他担心,便一一应下了,等回到家后,虽然还有些头昏想吐,但也硬撑着,和阿紫在房中闲话,等着他们回来。
一直等到深夜,两人才回家。
一进门,祝永佑就兴奋道:“案子破了!阿蓠,幸亏你第一时间发现镜子的不对劲,这才抓到了犯人!”
“犯人是谁?”
“说出来你都不信,这犯人看着不过是个普通妇人,她不但害了那舞姬,连祆庙的穆护那德都是她杀的!”
“当真?”阿蓠瞬间精神了。
张嘉闻进来却先摁住她,仔细把了把脉才说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你们不回来,我好奇地睡不着。”阿蓠赶紧撒娇,“先生,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让阿佑和你说,我去熬一碗解毒汤药,等会听完故事,喝了药,便赶紧睡觉。知道了吗?”
阿蓠乖乖点头,等先生一走,便赶紧催促阿佑。
不料祝永佑第一句话就先放个炸弹:
“那凶手名唤米薇,是那德的妻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