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陪房叶妈妈带领的一众下人,已将房间里外搜得底朝天,别说人了,连一件男人的衣物帕子都没找到。
叶夫人的预感成真,她深吸了一口气,过去拉住叶蓁蓁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你这傻孩子,以为这样就能骗过去吗?还不老实说,把人藏到哪儿了?现在说,母亲还能为你求情,不然一会等你父亲来了,以他的脾气怕是要大发雷霆了。”
叶蓁蓁颤了颤,眼泪顿时涌了出来,似乎是被吓住了,但还是边哭边摇头:“没有别人,母亲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女儿没有做过。”
说完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女儿知道母亲一直不喜我,但是也不该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今日您带着这么多人来搜我的院子,母亲是要活活逼死女儿吗?”
叶夫人气得牙根痒痒,这一整天竟没有一件事顺心的,她抚着抽痛的额头,口不择言地骂道:“你给我住嘴!身为大家闺秀,夜半私会外男,被我撞破竟还有脸喊冤,跟你那早死的娘一样,都是不知廉耻的贱人!”
她自顾自骂的痛快,完全没注意到院内外都没了声响,直到一声爆喝打断了她:“住口!”
叶夫人一惊,扭头看向院门,却见大都督叶骁不知何时到的,竟无人通报。她惊讶之下,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的狰狞怒意,完全不复往日的温柔可人。
叶骁看着她,只觉得无比陌生,他沉了口气,厉声吩咐道:“所有下人都退下!记住,今日之事谁若敢胡说,我就将他全家都打发到军营里去!”
在场的仆婢们诺诺应下,心中不由暗暗叫苦,看来夫人这次失算了,不晓得会不会连累自已。
这时,本来瘫坐在地的叶蓁蓁突然暴起,直接奔向案几边,拿起笸箩里的剪刀,就要往自已脖子上刺去。
“姑娘!”刚得了自由的染柳大喊一声,叶夫人也惊得连连后退,幸好叶骁长年习武,飞身过去一脚踢掉剪刀,便是如此,刀尖也险险刺破了表皮,在颈侧划出一道血痕来。
叶蓁蓁顺势扑倒在地上,大声哭泣道:“爹爹,女儿再没脸面活下去了!夫人平白无故污我清白,还辱及亡母。既如此,女儿不如一死以证清白,到了地下与娘亲团聚!”
叶骁也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些污言秽语,一时脸色难看至极。叶夫人见状,“扑通”一声跪下,不住喊冤:“老爷,妾身虽非蓁蓁亲娘,但这些年也是事必躬亲,从未懈怠的。今夜之事,实是因为灼华院一等女使落梅前来禀告,说是撞见蓁蓁与外男私会,妾身过来时,也听到了男人的声音,所以……”
“外男呢?人在哪呢?”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叶骁疾言厉色地打断了,此时,一名护卫在院外禀报:“禀大都督,院子前后,以及府内各处门禁、围墙都无外人出入痕迹。”叶夫人彻底呆住了,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顿时哑口无言。
看见她这般,叶骁怒气更甚:“落梅何在?”
落梅哆哆嗦嗦地从旁边爬了出来,不住叩首道:“奴婢在,主君饶命。”
叶蓁蓁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悲愤莫名:“落梅,我自问素日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诬陷我?”
落梅百口莫辩,她明明看见那个男人进了房间,怎会凭空消失呢。这时,旁边的染柳也扑了上来,咬牙切齿地痛骂:“你竟敢背主?枉姑娘平日待你那样好!你那兄嫂三不五时就过来要钱,哪一次不是姑娘帮的你?”
落梅心虚愧疚又迷惑不解,一时更说不清楚。叶骁行伍之人,向来杀伐果断,立刻吩咐护卫将她拉了下去:“带进刑房,好好给我审!还有她的兄嫂,着人给我查清楚!”
到了此刻,叶蓁蓁似乎心力交瘁,终于昏了过去。
等回到主院,叶夫人还在泪水涟涟的喊冤,却被叶大都督指着鼻子大骂:“蠢妇!漫说蓁蓁没有与人私会,便是有,你身为主母,也不该这般大张旗鼓过去,你想做什么?捉奸吗?若不慎传出些什么,蓁蓁的名声坏了是小,我叶家的脸面要置于何地?”
叶夫人心中有苦难言,只得喏喏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