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轻而易举的就能让自己失控。
明明他只是想到了一些和祝诗意有关的事情,想到不久的将来祝诗意就会离他远去,想到祝诗意很可能根本不需要他的庇护。
哪怕这些事情还未发生,可是谈惟谨只要想到这些,脑袋就会沉痛不已。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
他才刚刚得到她。
好在齐景宴给他打的镇静剂起了作用,谈惟瑾不再感到头疼欲裂,呼吸也跟着平稳。
“之前的那些药再给我拿一些吧。”
谈惟瑾说。
“别,我可不打算放任你这么肆无忌惮下去了,不然我都对不起自己作为医生的良心。谈惟瑾,说真的,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齐景宴的语气不再轻松,眉宇间都透着严肃。
“惟谨,你别忘了我到底是一名心理医生。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要求过你必须怎么做,是因为我确实相信你有超乎常人的毅力。但是惟谨,抗拒和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实际上你很可能连自己的身体和情绪都掌控不了。你现在的情况就证明了这一点,不是么?”
谈惟瑾眉头紧蹙。
他是真的认为今天的齐景宴废话格外多,很想赶齐景宴出去。
谈惟瑾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接到了祝诗意的电话。
他当着齐景宴的面接通电话,听筒那端传来女孩稍显兴奋的声音:
“谈惟瑾,我又调制出来一瓶很喜欢的香水,感觉很适合你,你看你什么时候回枫琴公馆呀?”
女孩子?
齐景宴意外地挑眉。
“明天晚上,在枫琴公馆等我。”
“好呀,明天晚上不见不散,我没别的事,就是想问候一下你,那拜拜。”
“嗯,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果不其然,齐景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谈惟瑾,啧啧称叹,“女孩子,香水,谈恋爱了?”
齐景宴并未参加路家公子的订婚宴,否则他看到谈惟瑾身边的祝诗意定然会大吃一惊,感叹这个世界当真是出奇的小。
谈惟瑾本来觉着没什么好谈的,可听到祝诗意的声音后,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万一呢。
他启唇,说道,“我休息一会儿,晚点有事找你。”
也许他也应当给自己一个机会,谈惟瑾想。
谈惟瑾在房间里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时不说神清气爽,至少整个人相较傍晚时分的他清醒了很多。
“来书房说吧。”
沉海院内本就备有客房和一系列配套设施,谈惟瑾休息的这两个多小时,齐景宴一个人待着倒也不算无聊。他收到谈惟瑾发过来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谈惟瑾的书房。齐景宴扯了把楠木椅子在谈惟瑾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老实交代,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入了我们谈大少爷的眼了?”
周伯为二人沏了壶茶,随后转身退下,顺带关上了书房的门。
“去年的事情了。”
谈惟瑾拨弄着他大拇指上套着的玉扳指,神色宁静。
原来不知不觉中,距离他和祝诗意的初见已经过去了快一年的时间。
谈惟瑾记得祝诗意的生日是6月24日,没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