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虫子也连同绿叶掉落在地,正掉在薛棠眼前。她要哭了,手忙脚乱地抱着身下人的脖子,带着哭腔道:“把它拿走!拿走!绿鸳,我脖子好痛——”
“放、手。”
薛棠声音戛然而止,慢慢从那人胸口抬起头,鼻尖萦绕着清淡的苏合香,随后一双翻滚着怒意的黑眸撞入她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
注:这种虫子,方言好像叫洋辣子,多栖息在桂树和柿子树上
被蛰过(两行泪)
第10章
人应该活久一些,见识也能多一点。
譬如今日之前,蔺湛从不会料到自己会有闲心看人上树抓狗,然后措手不及地被她砸伤了腰。
薛棠两包眼泪被迅速吓了回去,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不小心碰到他伤处,蔺湛吸了口冷气,低喝:“你碰哪?!”
最后薛棠扶着绿鸳站了起来,蔺湛推开荣铨的手,忍着腰伤自己站了起来。
薛棠眼泪汪汪地抓着绿鸳的手,“我脖子痛,我好像扭伤了……”
蔺湛扶着腰:“蠢货,你是被蛰到了。”
薛棠摸了摸颈后,果然摸到一片滚烫的皮肤。她微微侧过头让绿鸳看,从颈后的一片裸。露的皮肤往下直至领口,都是一大片红痕。一碰便是如针扎一般的疼,不碰又火烧火燎似的。
绿鸳手足无措,“县主别急,也别乱碰,婢子立刻去拿药膏来。”
薛棠点点头,擦了擦被吓出的泪水,整整衣服头发,还不忘给蔺湛请罪。
蔺湛嫌弃地打量着她,本想着来这找那条银灰色的幼犬,未料被人砸伤了腰,毁了整天的兴致。不就是一条虫子么,他目光往地上一瞥,发现这罪魁祸首趁乱想遁,抬脚一碾,瞬间毙命。
薛棠如临大敌退后几步,甚至提起了裙角。
“你过来。”蔺湛见她花容失色的模样甚是可怜,语气稍稍缓了几分,“我看看伤势。”
薛棠犹豫了一下,挪到他面前,低下头。指尖碰到上面,又凉又痛,她缩了缩肩膀,小声说了句“疼”。蔺湛手指搭在了她衣领上,往下扯了扯,她脖颈修长,颈后一块莹白玉润的小圆骨微微凸起,像是埋没在雪地里的玉石。
再往下,是一片柔嫩的雪肤,泛着盈盈玉光,让人忍不住将目光也滑进去。
她却像一只被揪了一撮毛的兔子,差点跳起来,捂紧领口,“殿下你你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