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各自在双方手中发挥极致,剑气激荡在周围,以二人为中心朝四周震慑,将周围的树木震碎。
白无常忽然分心,若是剑气忽然伤到时清灼又该怎么办?
他的余光扫向远处,时清灼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担心,大吼道:“无常,不用管我,我没事!”
封钲与北倾喘着粗气,手中拿剑的手都在颤抖。刚刚硬接了散来的剑气,险些没稳住下身。
花抚琴持枪上前,喝道:“白无常,不要分心,世子殿下我们保护!”
众人苦苦哀叹:“这简直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呐!”
白无常收起忧心,再次剑指傅瞑。刀刃相碰再分离,划破呼啸的风。他们酣战数回合,各自之间都拿出了对彼此的尊重,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上了伤痕。
白无常的左手有伤,虽多少有些不便,但不伤大雅。他速度极快,在众人眼中,风归在他手中出现残影,仿佛白无常将风归延展出了更多的剑。
配着寒风,两人都没有说话。唯独一个眼神,就能猜出对方的心思。也许他不是真正的傅瞑,可在现在,他就是傅瞑!
回忆,都充斥在白无常的脑海,配着一声声剑刃碰撞的声音消散。曾经的他们,也像现在这样,各自评价着对方的剑术。
战局焦灼,剑意不间断的朝着众人袭来,姜濉的手甚至已经被震出了血迹。不管如何,他们都得确保里边的时清灼安然无恙。
所有人都不免担心,这样焦灼的情况,白无常究竟会赢吗?
封钲趁着间歇喘着粗气,忧心问出声:“怎么那么厉害?太傅会赢吗?”
剑气相碰产生的爆炸成为了旷野中难以消散的声音,剑光仿佛照亮了整个黑夜。
“会赢的。”时清灼目不转睛,轻轻的一句话却格外让人相信,他继续道:“我相信无常,他一定会赢的。”
双剑每每相碰,白无常眼中都会流露对往昔的怀恋。他所怀念的何不是从前的日子,他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他们都怀抱着那颗期望拯救天下的心。
可是,现在傅瞑的眼中,黯淡无光,就像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
望着下方苦苦抵挡的众人,白无常有些不舍的叹着气。再次分开时,周围的树木都已经倒下,两人的力气也似乎到了极限。
白无常闭上了眼,风归的剑气突然暴涨。
再次睁眼时,他望着傅瞑,说道:“傅瞑,虽然我很怀念,可是该结束了。有人还等着我回去呢!”
傅瞑嗤笑道:“你又为何觉得是你能安然回去?”
所有人得到了片刻的喘息,都屏息凝视看向前方的二人。双方手中剑意暴涨,仿佛是双方的最后一击。
白无常再次闭上了眼,感受着山风的呼啸,感受着旷野孤魂的哀鸣。有一刻,他甚至觉得手中的风归有些许的陌生。
是啊,他的剑,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残留了太多的亡魂。
白无常苦笑道:“你忘了吗?比剑,你从未赢过我。”
我是天下第一的剑客,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输在剑法之上。若是有人能用剑伤我分毫,傅瞑,你是第一人。
几乎是同时,他们分别朝着对方冲去。有一刻间,众人仿佛看见了他们各自的身后有着一把巨大的剑,朝着双方挥去。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剑意横扫千军万马,让所有人猝不及防。强大的剑意让众人实在是抵挡不住,震飞了千百人,受伤的不占少数。
封钲吐着血,惊恐道:“我保证,今后一定不会惹桃子生气!太傅这实力,太可怕了!”
花抚琴依靠着长枪半跪在地,嘴角也渗出血来。前方尘沙漫天,旷野之中再次回归了平静。
究竟?谁赢了?
时清灼满怀期待的望向前方,他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心跳无限的加快。等风吹散沙尘,两人都纷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曝尸荒野。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往前一步,所有人都静静着最后的结果。直到月色逐渐朦胧,白无常才慢慢坐起身,嘴角带着血朝时清灼笑了笑。
吹着寒风,他举起手,艰难苦笑道:“清灼,狼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