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躬着身,额头紧贴着她头顶,分明是她被他抱着,但更为眷恋的那个看起来反倒是他。
“黎知韫,我喜欢你。”他说,“喜欢了很久很久。”
她的面庞贴着他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说的每一个字带来的共振。
黎知韫伸手,也揽上他腰际,声音甜丝丝的:“我现在知道啦。”
拥抱似乎缓解了彼此的尴尬,良久,许孟宽松开手,让开一些距离仔细看她,抬手帮她将落在面庞的碎发别至耳后。
“早饭想出去吃,还是我给你做?”他低声问。
黎知韫很快做出了选择:“你做给我吃!”
还没尝过他的手艺呢。
许孟宽应了声“好”,按住两人之间的被子,掀开自己那侧下床。
没两步,他忽地一个踉跄,黎知韫刚准备关心两句,就看见他弯腰捡起了她的内丨衣。
“……”毁灭吧。
如果说童话里的小姑娘是一边走一边洒面包屑,那他便是反过来的,一边走一边捡。
他的腰每弯下去一次,她的心便死一分。
直到最后,许孟宽一路绕到她这侧,弯腰捡起一条……
黎知韫彻底闭眼作躺尸状。
两人的衣服被分成两个臂膀,挂得满当当的,许孟宽脚步稍顿:“我帮你洗了吧。”
“啊,不用……”诈死失败,黎知韫绝望地睁开眼。
“放心,我知道内衣外衣要分开洗。”
“不是这个……”
“先洗你的,后洗我的。”
……也不是这个。
算了,黎知韫懒得挣扎了,摆摆手权当默认。
卧室门打开又关上,室内恢复了一片寂静。
黎知韫安然地躺在他的床上,彻底定下来,才能嗅到床铺上隐约带着他的气息,一种好闻的、清凉的松木香,稍稍降温了她的大脑。
少顷她掀被起身,低头看去,身上还穿着他的睡衣衬衫,宽大到快要遮到膝盖。
昨晚的最后,她的神志已经不太清明,隐约记得被他抱去了浴室洗澡。
躺在浴缸里,顶上的暖光浴霸照得她几近眩晕,她莫名觉得沾满浴液的许孟宽滑溜溜的很好玩,人家帮她洗澡,她笑眯眯地在他周身乱摸。
她已经不记得许孟宽的眼神了,只记得他说了两次“别乱动”后,不得不像最初那样捉住了她的手腕。
可惜她的手也很滑,像条小鱼一样轻松从他指间出逃,重获自由后,她更加肆无忌惮——
直到探向不该摸的地方。
黎知韫揉揉肚子,总觉得里面现在还咕噜噜的充满了水。
她跳下床,扫视了一圈卧室,这里是许孟宽租的房子,因而布置很简单。
整体是黑白灰的配色,简约到没有多余的花纹,除了必要的家具外再无更多,简直比她公司的样板间还样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