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汉的子民们啊,你们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的权利、自己的自由、自己的尊严、自己的生命乃至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呢?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为自己的命运作主?
先是刘姓的所谓&ldo;天之子&rdo;,现在又是什么&ldo;天公将军&rdo;,他们总是向你们许诺了种种美好,可是每次改朝换代身登大宝之后就都迫不及待地换了嘴脸,把你们当成可以随意宰割的鱼肉,你们受了骗还要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你们还要再一次接受君权神授的迷信相信自己受苦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ldo;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rdo;,这种&ldo;五德终始&rdo;说仿佛在告诉人们:一乱一治是不可抗拒的天命。
太史慈的心中开始冷笑,真的是天命吗?这种天命在人类的历史上似乎只有中国才有。
原本还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帮助黄巾军起义,还神州华夏一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可是现在看来即便黄巾军起义成功也无非是一个象汉朝一样逐渐衰败腐朽的王朝。如何可能逃脱一乱一治的恶性循环?!
即便环顾三国时期的诸侯似乎也无人能让华夏逃脱这种命运吧?
既然自己的出现就是一种&ldo;蝴蝶效应&rdo;,注定了会给这段历史带来不可预料的异数,那么,就由自己这个后来人亲手打破这种宿命吧!
念及此,不由心中涌起万丈豪情,策马疾行,渐行渐远。
在夕阳下,此时的太史慈仿佛已深深融入到这历史的天空中……
黄县此时比青州其他的地方安静得多,并非像太史慈想的那样已经遭受到兵火的洗礼,只是在城外横卧着无数的黄巾军的尸体,大多是死于弓箭下。
如果太史慈看到的话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黄县并没有多少兵力,而且县令乔肃的无能明眼人无不心知肚明,虽说以黄巾军的实力尚不足以破城,但此战肯定会打得险象环生。
但眼前的景象分明是对黄巾军的一场击溃战。从场面上看,无疑,双方的实力相差得太多了。
这就是刘繇的手笔。
&ldo;刘繇,字正礼,东莱牟平人也。齐孝王少子封牟平侯,子孙家焉。繇伯父宠,为汉太尉。繇兄岱,字公山,历位侍中,兖州刺史。&rdo;这是史书上对他的记载。在历史上,太史慈第一个跟随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拥有皇家血脉的刘繇。
乱世将至,华夏大地上的豪强地主们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刘繇也不例外。
此时的刘繇正悠哉游哉地站在黄县的城墙上往下看着士兵们打扫着战场。仿佛刚才的战争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ldo;主上&rdo;一把沉雄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刘繇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自己的得力手下张英。
刘繇却不说话,只等张英走到身边躬身施礼后,才淡淡道:&ldo;陈横已经出发了吗?&rdo;
张英恭声道:&ldo;才刚从西门出城回牟平报信,对了,主上为七小姐找来的黄县特产也由阿横带在身上。&rdo;
刘繇想起了自己七妹美丽俏皮的娇憨容颜不由令这醉心于功利的豪强微微一笑,心中更涌起了几许柔情,也只有这小妹才会让他感到些许家庭中的温暖。
想起一事道:&ldo;那太史慈的母亲一切可好?&rdo;
张英肃容道:&ldo;太史老夫人实是属下生平仅见的奇女子。&rdo;
&ldo;有意思,居然会让你这粗汉赞叹。&rdo;刘繇一下来了兴趣,侧过头看着张英道:&ldo;不妨说来听听。&rdo;
&ldo;属下初进城时,城中一片混乱,就连咱们的县令大人也不例外&rdo;说到此处,张英脸上不由漏出轻蔑的笑容,那个无能县令刘繇是知道的,说起来还是位名门乔氏的子弟,叫乔肃,他老子就是东郡太守乔瑁,乔瑁的族叔则是朝中大佬,司空乔玄。
不过这乔肃丝毫不成气候,当时刘繇就在乔肃的旁边,那乔肃浑身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肌肉仿佛随时都会掉到地上,一张猪脸哭丧着好像把五官都夹在肉里,豆大的汗珠仿佛在火上烤着的猪皮泛起的猪油。这场仗若是让此等蠢才来指挥打都不用打了。刘繇不屑一顾的想。
&ldo;可是太史老夫人却安然坐在屋中缝补着衣服,毫无焦急慌张之色。&rdo;张英一顿,道:&ldo;属下请老夫人安心,告诉她区区黄巾匪徒不足挂齿。岂料老夫人却笑着说:&lso;吾儿子义去岁中秋曾对月有言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老妇深以为然,虽如此也多谢你家主人挂念&rso;,言罢如故。&rdo;
刘繇霍然动容,不禁口中念道:&ldo;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等好句当真是出自太史子义之口?没想到此人尚有如此才学,看来还是低估了他!&rdo;
张英迷惑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不明白那句&ldo;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rdo;好在哪里。
刘繇出身世家,自幼受诗书礼仪熏陶,自能听出词句的惊人警世之处。不由大为赞赏,却哪里知道这是几百年后北宋时期一个叫苏轼的大文豪思念他弟弟时写的《水调歌头》里的千古传唱的名句。
中国古代的诗歌的巅峰是&ldo;唐诗、宋词、元曲&rdo;,无论韵律平仄还是格式都已发展到了极致,而三国时期正是民间乐府诗盛行的时代,处于诗歌的幼儿期,就是韵律诗也是要到南北朝时才被人提出,更遑论韵律平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