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包厢的门发现空磬也在时,奚聿也很意外。
他说:“燕奚云三家,空先生和云家走的最近,平时也只和云晖云晔那种级别的人来往。出现在这里,真是……耐人寻味。”
“没别的意思。”空磬慢条斯理喝着茶,“聿总也说了,我和云晔走得近,知道的东西比较多。两位燕总想深入了解情况,邀请了我,我就来了。我还什么都没说,怎么耐人寻味了?”
“别误会。”燕郴及时出声,避免一场无谓的口舌之争,“如果聿总介意,我们可以另换一个地方。”
“不用,完全不介意。”
何止不介意,完全是意外之喜。
空磬愿意向燕家透露云家的事,证明他和云家的交情也就那样,想舍弃就舍弃了,并不可惜,没有不可说的事,也没有避着人的必要。
而奚聿正好想听听,从空磬的角度会怎么看待和分析云家所处的状况。
他相当能屈能伸,立马向空磬道歉,“最近忙于查杀害奚皓的凶手,心情浮躁,说话不太好听,还望空先生别介意。”
“无妨。”空磬大人大量,“聿总请坐。”
隔壁的韩姝发现,空磬对待有利可图的生意伙伴或者政界好友,态度是很和婉的。刚才要是她对他出言不逊,他不怼出个长篇大论估计不会罢休。
话说他俩之间还有一场踢翻轮椅之仇没有清算,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竟然没来找她报仇。
真不像这个小气鬼的风格。
隔壁点了菜,边吃边聊。燕尹沭也点了一堆东西,边吃边听。
奚聿和空磬说的那些,韩姝基本上都知道,不知道的部分重要程度也不特别高。
她关注的是燕家兄弟更重视哪些点,以及想从这些点出发,把局面扩展成什么样。
头回见面,燕栩燕郴又行程匆忙,不会在这里深聊,双方释放了合作信号,和气友好地交流一些信息后,吃得差不多就散了。
韩姝兴致缺缺地吃着摆盘异常精致的刺身,回想燕郴问的那个问题:
“如果‘钻石’成为云晖和云旷两人之间的一根刺,谁会先被这根刺刺穿倒下?”
奚聿和空磬都没有回答。
他并不在意奚聿听了会有什么感想,也不担心空磬离开后会不会转头把这句话告诉云家人,就这么直接的、明晃晃的说了出来。
“燕栩被派出来,除了接回燕枞的尸体,还需要对燕家有一个交代,所以行事风格看起来很激进。”
燕尹沭嚼着和牛说,“不管燕枞是自已吸high了还是突发疾病,一定会全部赖在云家头上。除了向云家索要天价的补偿,还会釜底抽薪,对他们开展动摇根基的打击报复。”
韩姝嗯了一声,只吃炙烤过的鱼和完全弄熟的虾,把自已那份和牛推给对方。
肉质确实鲜美非凡,有独特的奶香,可她吃了两小块实在觉得腻,偏偏价格贵得吓死人,让他都吃了会不那么浪费。
她说,“你说的是表面看起来的情况,实际上呢?他们特地约奚聿和空磬见面,不只是为了虚张声势,蓄意拉拢吧?”
“对奚聿很简单,都死了兄弟,两家团结起来同仇敌忾,一起搞云家。对空磬,则是在释放云家不靠谱了,或许可以考虑和他们合作,开拓广大的海外市场的信号。”
韩姝托腮思忖,“但空磬不一定看得上。”
能被他选中看上的,绝对是大利,暴利,以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方式敛财,如果“钻石”没受到燕枞死亡的冲击,他说不定会考虑考虑。
现在嘛……基本不可能了。
“对。”燕尹沭肯定她的想法,“该把和司宴放出来了。”
“嗯?”韩姝觉得他用的动词很形象,“让哥哥和燕家做生意吗?”
“让他去,他很会这个。”燕尹沭相当肯定和司宴的谈判能力和商业手段。
他说,“先从合作开始。杀了燕郴,再杀四个元老,燕家明辨事理的人就都死了。剩下那些家伙为了求生,会紧紧依附和氏财团,到时候把燕家整个国外生意版图全部诓过来,这样等把燕家的人全部杀完的时候,他们的产业能够名正言顺地改姓和了。”
他把灭一个家族说的像砍瓜切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