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几天,蒋蔚然把我拉到民政局,让我签字。
然后,我跟他成了合法的夫妻。
我坚持孩子姓江,他无所谓地耸肩,说我总归会给他生一个孩子,让他姓蒋。
他每说一个字,我都颤抖一下,十七岁的少年已经烂在了我心里。
现在他虽然也才二十二三岁,可是他的心已经如同磐石。
领证那天,我被蒋蔚然带去了医院,还是第二次。
他大发慈悲让我进去。
我第一次,第一次这么接近我的孩子。在我清醒的时刻。
这天,是他出生的一百天。
可是他好小,真的好小。
就躺在病床上,手脚被固定住,眼睛闭着,连输液的针头都是从脑袋上的血管进去的。
脑袋上还有一些细细小小的针眼。
怎么会有这样得孩子。
别人的孩子不都健健康康么?
为什么我的孩子这样?
“他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我大吼。
蒋蔚然挖了挖耳朵:“他就是啊,你看你和江汓生个什么怪物出来,哈哈哈哈,还是跟我生,怎么样,跟我生一个!”
“滚!滚!”我撕心裂肺。
蒋蔚然抬手把我的嘴捂住:“你特么别大呼小叫,再出声我让他没命!”
他只会拿孩子来威胁我,可是这最有用。
孩子,他闭着眼,可我看得出来他的鼻子和嘴巴挺像江汓。
五官没有成型,但总归大致轮廓是有的。
“他眼睛像你。”蒋蔚然突然说了一句,“这是我没弄死他的原因。”
后面的字让我几乎晕厥。
“他什么病?”我无力再纠缠,我发不出更大音量。
蒋蔚然随口一答:“早产,缺少肺叶,抵抗力差,跟你长期服药体质有关。其实……你得感谢江汓,如果不是咱俩喜宴那天他给你喂了安胎药,如果不是你们家那个姓白的保姆照顾你,这小子出不来。”
什么?
蒋蔚然在说什么?
哦,他好像在说,江汓爱我。
他为我做了很多。
江汓……
我闭眼,然后睁眼。
我这辈子是没有判断力,也没有选择权,更没有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