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打算安生地吃个饭,忽然戏台上传来锣鼓声,一袭金玉彩衣的戏子粉墨登场,演的是一位盼夫归来的将军夫人,浓妆之下娇柔妩媚、楚楚动人,不愧是当家花旦,还真有几分国色。
众人眼中皆是一抹期待,除了苏辞从始至终眼皮都没抬,奈何那花旦一张嘴便是一口破了音的唱腔,宛如鬼哭狼嚎,“将军啊,早卸甲,她会在二十等你回家……”
十几名燕狼卫齐齐被牛肉卡住了嗓子,真是要命,赵云生都忍不住喝了口酒压压惊,只有苏辞淡定地吃着白米饭。
戏台上的花旦轻舞云袖,婀娜转身,半掩面容,又唱道:
“山河万里,将军剑出,仓皇边陲战马声。
浊世纷争,血染苍生,誓守海晏河清处。
百姓福祸,犹怨苏郎,红衣金甲都做土。
待盛世,伊人回首,谁祭将军衣冠冢?”
赵云生听了,眉头一皱,这戏文唱得怎么像大将军?
苏辞望着戏台上国色天香的花旦,寒声发问:“你唱的是什么?”
花旦收回挥动的云袖,露出一双比女子还好看的玉手,行礼道:“《将军辞》,乃是南楚七皇子写给您的词。”
苏辞眸中一抹杀意,“你知道我是谁?”
花旦盈盈一笑,“知道。”
转眼,移形换影的步伐,苏辞的折兮剑已经架在了花旦的脖子上,“目的?”
花旦原本动听的女声变成了男声,彬彬有礼道:“在下褚南,字慎微,仰慕将军风采,千里投奔,愿献上攻打的西蛮的妙计。”
……
苏辞一身重伤,睡梦中也不踏实,梦里的褚慎微实在太好看了,简直让女人都无地自容,这家伙长得太缺德了。
她浑身难受,总想翻身,却被人按住,怎么也不许她翻身,最后好像被什么人抱进怀里,这才踏实地睡过去。
等到苏辞睁开眼时,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都痛。
“终于舍得睁眼了?”
一听声音,苏辞才感觉身侧躺了个人,刚想扭过脖子看他,却发现脖子一痛。
褚慎微赶紧按住她的头,不许她乱动,“你脖子受伤了,暗流席卷的铁片刺进你脖子里,幸好只伤了皮肉,没割到气管,不过暂时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