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看伤痕,不是不上楼那么简单,是断她念头,让她放下包袱,全身心面对未来。
夏枫儿表情依依,心疼又不舍地望着他上车。
徐虾对她挥下手,在早晨的阳光里挑个头,一阵风地去了。
夏枫儿直到他拐出小区,才望望头顶的朝阳,自嘲地撇撇嘴,摇着头返家。
◇◇◇◇◇来到单位,徐虾进楼途中,有意在停车场逡巡一番,确认曲书记的车在,直奔九楼,去给曲项安报平安。
副书记办公室,不仅曲项安在,高凌波也在,正虔诚骄傲地点头,听曲项安做指示。曲项安见小虾来了,指指一旁的沙发,示意他等一会,不紧不慢继续。
徐虾对高凌波点下头,但没坐,站在到一旁静等。
曲项安很快交待完,把高凌波打发走。
高凌波对小虾颔首示意,不情愿地去了。小家子气的他,虽然已经和小虾和好如初,但见主子和小虾密谈,不让他听,还是有点不舒服。
办公室只剩可以谈任何事的两人,曲项安又指沙发,同时转过椅子,一脸温和地和小虾面对。
徐虾这才坐下,汇报道:“书记,我去完了,已经跟她说通。”
曲项安惊喜更意外道:“这么快?你怎么说的?”
徐虾道:“我是她粉丝,总看她节目,觉得她有点过于入戏,太过热衷屏幕上那些情感故事,所以总不知不觉幻想,我就从这方面入手。”
曲项安眼一亮,另眼相看道:“你这个切入点很对,这点我也发现了。”又叹道:“夏枫儿这人还是不错的,年轻、有能力,成绩也目共睹,就是什么事都过犹不及,这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徐虾首肯道:“您说的是,这也算一种职业病。”掏出照片,上前放到桌角,一言不发地推过去,又重新坐回。
曲项安不知什么东西,瞧他一眼,抻开信封一瞧,立马两眼微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把信封一拢,随意丢在抽屉里。
徐虾又道:“书记,鉴于目前的状况,我觉得她不适合再做那节目,她自己也认识到这问题,有意把工作转到幕后,您是她长辈,可能她还会让您帮着说话。”
曲项安痛快地打起官控:“这个没有问题,她工作市里还是认可的,又有那么多年一线工作经验,对从事幕后工作,还是有帮助的。电视台几个负责人,年纪都不小了,已经不适合目前的形势发展,也该给年轻人让让位了。这个事情我记下了,回头你告诉她,让她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听听她的个人意见。”
这句话的关键不是听意见,是不让夏枫儿上门。徐虾会意道:“明白,我这就告诉她,让她有事给您打电话。”适时站起。
曲项安道:“别急。”变戏法般揪出张银行卡,往桌角一丢:“五月节快到了,有个企业送来张卡,你拿去吧。”
这卡必须收,不仅意味奖赏,还提醒他不要乱说。徐虾当然明白,表面客气道:“这是给您的,我怎么好拿?”
曲项安抬手挥道:“无所谓,你也知道我一向反对这种事情,但这是正常礼往,和不正之风还是有本质区别,我们党也是讲人情的嘛。”
徐虾道:“谢谢书记,那我就不客气了。”把卡收走。
曲项安微微笑道:“这就对了。你去忙吧,有事情我再找你。”
徐虾行一礼,转身去了。
曲项安望着他离去,从眼中到心底,都是抑不住的满意之情。
◇◇◇◇◇徐虾揣着卡,没回办公室,到一楼大厅取款机查数额了。不是他贪财,而是本市发生过一件事。
几年前,本市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势同水火,恶斗不休。一年春节,常务副市长不知哪根弦转错筋,想缓和和市长关系,就给送张卡。市长以为是三、五万的正常礼往,也没在意,转手送给秘书和司机。结果秘书和司机一查,不是三、五万,是五十万,俩人没声张,偷着平分了。后来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出事,常务副市长狗咬狗,把那张卡交待了,偷钱的秘书和司机,也悲催地锒铛入狱。所以他要吸取教训,看看数额再决定怎么处理。
还好,大馅饼没砸他脑袋上,只有三万。
徐虾放心了。正常礼往,还是企业行为,又只有区区三万,和大金额的官场行为自然不同,完全另当别论。
顺手改掉原始密码,心安理得地上楼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