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挨着床榻,燕惊鸿侧卧在软榻上,他只着了一件素白的寝衣,随意披了件袍子,松垮垮的衣襟下,裸露出脖颈下的锁骨,他单手撑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床榻上的常青瞧:“常青。”
“嗯。”
他坐起来,靠过去,伏在床边,眼里全是亮晶晶的光影:“我好欢喜,不想睡觉。”
方才……方才常青亲他了,他哪里还睡得着,精神好得不得了,开心得不得了,
常青坐起来,靠着床榻:“那便不睡。”
燕惊鸿方至今日发现,常青若对一个人好,便会十分听话与顺从,几乎百依百顺。
他又凑过去一点,趴在床边,衣领大开,露出白皙的肌肤:“常青,我同你一起睡好不好?”
常青撇开眼,过了好一会儿点头:“好。”她躺下,往里挪了挪,腾出地方来。
只要他的要求,她都会应他。
燕惊鸿笑得更欢愉了,起身上榻,也不带自己的被褥,躺在常青身侧,把身上的袍子扔下榻,将常青的被褥拉过去一点点,侧身看她,又小声地问:“常青,我可不可以抱着你睡?”
因为欢喜,所以想靠近,想得到更多,他不是得寸进尺之人,只是对常青太过贪心,仅此而已。
他问完,有些不好意思,期待又小心地看常青的神情,常青沉吟了一下,点头了。
燕惊鸿挪过去一点,又一点,伸手环住了常青的腰,然后一点一点收紧,开心得伏在常青肩头,蹭了又蹭。
他啊,其实很容易满足,在常青面前,像个孩子,太喜欢了,所以十分小心。
常青不动,让燕惊鸿紧紧地抱着,他大概不困,睁着眼一直瞧她,不大一会儿,燕惊鸿伏过来,凑在常青耳边,耳语了一句什么。
常青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燕惊鸿撑着头,紧了紧她的腰,小声地央着:“再来一次好不好?”
常青不说话,低着头。
“嗯?”他缠着她的眼,不依不挠,问完却不等常青回应,他便用力地含住常青的唇……
不料,牙齿撞到了唇角,常青吃痛,脸更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终究,他不知情滋味,哪里有过这样的旖旎,笨拙又生涩,何况怀里是他欢喜了两世的女子,此刻的燕惊鸿,完全方寸大乱。
捧着常青发烫的脸,燕惊鸿手足无措:“对不起,我是不是咬疼你了?”
常青摇头,眼都不知往哪看。
燕惊鸿信誓旦旦地保证:“下次我一定可以做得更好的。”
“……”她低头,不说话了。
诶,他与她,从未这样亲昵,这样不知风月。
窗外,雪停了,月儿竟缓缓露出了云头。
次日,天气晴朗,刚下过雪的天,没有风,微微有点冷意。
常青睁眼时,枕侧已凉,燕惊鸿不在,她睁着眼,若怔若忡地看着床幔,失神了好一会儿。
大概是雪里行走了太久,昨夜的温暖,让她这样眷顾。
常青起身,侯在外间的红桥上前来侍奉:“姑娘,要起身吗?”
“什么时辰了?”常青掀开被褥起身,随手拾了件披风披上,有些大,不合身,是燕惊鸿的。
红桥端来洗漱的清水,回道:“方过了卯时。”
常青拢了拢披风:“燕惊鸿呢?”
陛下定是十分宠溺这位新主子,竟纵着她喊陛下的名讳。红桥惊讶了一下,便一脸平静:“陛下早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