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锁撞击的声音,果然,她没有计算错。
没有半点光线,手似乎不听指挥,她反复了几次都没有打开门,突然,有微弱的光线闪动,阮江西猛然回头。
打火机的光,照在男人脸上,轮廓半明半暗,他笑得面部扭曲:“跑啊,怎么不跑了。”
“你跑不掉的。”男人放声大笑,一步一步趋近,右手上打火机的光一闪,须臾,又亮起来,照亮了男人半边脸,还有他手上的匕首,“你还不如去死,那样你就不会再逃了。”
脚步,临近。
阮江西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握住。
男人声嘶:“你去死!”
阮江西紧紧闭上眼……
“啪嗒——”
耳边,是金属门锁撞击的声音,突然,一丝微光漏进,她被拽进一个温凉的怀里,天旋地转间,她听见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宋辞。”
阮江西唤了一声,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光,眸底,映进了宋辞的容颜。
“是我。”
他的声音,在颤抖,抱着她的手,几乎用了所有力气。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她。”男人还握着匕首,指向宋辞,暴躁地吼叫,“不准把她带走,她是我的。”
这个疯子,十足的疯子,纯找死。
宋辞将阮江西护到身后,狠狠一脚踹在男人的胸口上,用了十分的力道。
男人被踢得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宋辞却发了狠一般,拽着男人的衣领,一拳一拳打在他腹上,男人痛得在地上蜷缩,哀嚎嘶喊。
以宋辞的力道与角度,不出十下,这男人不死也残。
宋辞,他想要这个男人死,没有谁敢去阻止他,冷凝的空气中都是杀意。
“宋辞。”
阮江西喊了一声,有些不安。
宋辞停下手,回来阮江西身边,几乎是本能动作,他抱着她:“不怕,江西,我来了。”满眼戾气与嗜血,在看阮江西时,全部消失殆尽,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怕吗?”
阮江西扬起头,眸中,清光几许:“知道你会来,我不怕。”
他怕,怕得快要丧失理智,怕她饥寒,怕她受伤,怕她担一点委屈与恐惧。紧紧把阮江西抱进怀里,宋辞声音梗塞:“对不起,我来太晚了。”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他的手,触及到阮江西背后,全是冷汗。
她一定很怕,她家江西,最怕黑了。顾白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我家江西受苦了。”
“我没事。”
她总是这样,强忍所有的痛楚。
“哪里没事了,分明受罪了。”顾白别开脸,微红的眼看着蜷在地上喘息的男人,“我这就替你讨回来。”
说完,顾白顺手拿起地上的凳子,直接就往地上那人身上招呼,红了眼,一下一下,发了狠地打,男人开始还嚎了几声,到后来连叫都没力气了。
他捧在手里都不舍得重一分的人,别人怎么能动,动辄,死!
这么殴打下去,会死人的,嗬,又一个想杀人的。
门口,秦江与楚立人等人,都看傻了,愣着不作反应。陆千羊小步小步窜到阮江西面前,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