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窗台上摆着的那个朴素的小陶罐,里面盛了些清水,还插着两支绿油油的“万物生”。这种小花不卑不亢自高洁的性子,着实令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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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郁如发的心思,他当然也懂。
从前,他可以在整个世间如风一样驰骋,来去随心,为眼睛所能看到的苍生忙碌着,却从未留意脚下这些渺小的美好;如今,他被禁锢在一方简陋的“牢笼”中无所适从,终于不得不、也有了时间静下心来,看清了这些被他忽略掉的诗情画意。
这正是——
冷夜洗铅华,
心清骨洞达。
青萝兴陋室,
苦海亦生花。
手边摆着一碗红枣枸杞银耳羹,微微冒着热气,甜香四溢。已在桌上晾了一会儿了。
是苍郁看书上说,这羹能滋补肝肾、明目、润肺,还能很好地改善手脚冰凉的状况,便暗暗记在心中。
云泽碰了碰,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便把书放下,端起碗来。
颗颗红艳艳的枸杞,在白玉般的银耳间淘气地穿梭,碗里满满都是妻子的爱。就像是给心裹上了一件毛衣,感觉好温暖。
冰鹰之身已不在,如今他和生病受伤的凡人一样,怕冷,禁不起风吹。天凉了,炉火必须烧得很旺。
烛光跳了几下,他也跟着哆嗦了两下,就像遭受了无形中一记重拳。
握着汤匙的手一颤,瓷汤匙“咣当”落地,断为两截。
自越云泽身重剧毒之后,苍郁就很怕听到摔碎东西的声音。
一是因为,那声音代表着夫君的身子每况愈下,无法把持物件;另外,“碎”字也是她所忌讳的。
一个梦,一段情,哪堪碎!
云泽感到非常抱歉,自己又给妻子添麻烦了,她已经够忙了。
赶紧把碗放下,极缓极缓地一手撑着桌子腿,一边弯下腰,尝试去捡碎片。
他那千疮百孔的身体,一动不动已是痛彻骨髓,又哪堪做弯腰这样的动作?一时间,仿佛千万根血管同时爆裂开来!
越云泽痛得手一颤,一滴,两滴,被碎片划到的手指,渗出血来。
一阵晕眩和凉意。
几世冰鹰之身,何时这么惧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