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茶接待的小和尚认出苏迷凉和顾昊,热情地和他们俩打招呼:“知道你们上来,正想打电话催促,你们就过来了,还有十多分钟就轮到了。”
顾昊客气道谢:“多谢挂念,能见老禅师一面十分不易,断不会舍得浪费机缘。”
看看客房里有些闷,于是两个人随着小和尚走到廊子里闲话。
苏迷凉问了云谷禅师的起居,小和尚一一回答,神态谦和。
时候不大就看到布清莱走了过来,于是小和尚就带着他们俩一起进去。
韩碧云看到布清莱站在客房门口朝远处看,就走过,正好看到顾昊带着苏迷凉一起进去见云谷禅师。
她马上就变了脸色,心里暗恨布清莱都不肯为自己争取机会,想必是有机密的问题担心她知道,布清莱显然也有些纳闷,看看韩碧云的神色,耐心等着那个接引的小和尚过来。
问道:“云谷禅师不是一次只见一个人么?怎么,还能带女客?”
小和尚双手合十:“施主,这位女客是我们住持的朋友;至于那位,你们刚刚点头而过,一点是知道些根底的。”
韩碧云听得张口结舌:“苏迷凉是你们住持的朋友?这怎么可能!她凭什么被你们住持高看?”
“这个——”小和尚看看布清莱,看他也好奇不已,再看韩碧云一脸妒色,显然十分不服气,本着解惑开怨的原则,就说道,“也没有什么秘密,我们住持说苏施主慧根独具、至纯至孝,领悟力百年难遇。”
韩碧云听得这样的评价,冷笑道:“慧根独具,至纯至孝,领悟力百年难遇!我看这云谷老和尚也不怎么样,我和她是同学,一起上学十几年,从来没有看出来她有什么领悟力过人之处。”
布清莱不悦,按下心底重重不满,今儿这女人怎么了,怎么能说出这样失礼的话。
当即谦恭地对小和尚道歉:“女孩子都挺记仇的,失言之处,还请师父不要和她计较。”
那小和尚连脸色都不变,朝韩碧云说道:
“俗世中人与人相处只求顺,只与顺从自己的人结缘;而有慧根的人与人相处,是求逆,因为她懂得逆着她的意愿来的人是磨练她,送福气与她的,只是从这一点上,你们俩就能分出在佛法上的缘分来;
阿弥陀佛,请女施主心存善念,自然后福无穷。”
韩碧云听得更冒火,抬手指着小和尚:“你个出家人,见人还分高下,我怎么不心存善念了!”
布清莱看她那刁钻难缠的模样,拂袖而去。
韩碧云回过神,对小和尚冷哼一声,转身连忙追过去。
她揉揉妒火中烧的大脑,恨苏迷凉恨得牙痒。
为什么那女人到哪里都有人宠着捧着,连和尚都拿她当宝,为什么自己明明长得比她好比她更聪明,却处处所遇非人,被人当根草?
布清莱一边打电话一边大步走向寺庙北边的偏门,他打算坐缆车回去,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个他看走眼的女人。
两个人明明是十多年的朋友,在他授意骑马冲撞顾昊女人的时候,她竟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而且,撞伤顾昊后还一副理直气壮,丝毫内疚之色都没有,当着他的面,一丝破绽都没有露出来,今天如果不是小和尚的话激怒了她,他哪里会知道真相?
他以为是纯真可人的小女人,原来是心计深沉的阴谋家。
十几年的同学感情自然比他们俩滚床单的感情来得深厚,她能为了取悦自己眉头都不皱一下抛弃朋友,对他这样难伺候的老男人哪里会有什么深情厚谊?
身后高底鞋的声音和娇娇的喊声传过来,布清莱却怅然地叹口气,他站住,回身,看着笑着追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的韩碧云。
说道:“碧云,我还有事情要办,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韩碧云的笑容瞬间在脸上凝固,她知道对于多疑的布清莱来说,她可能犯了他的忌讳,就平缓了喘息说道:“你——这是不要我了么?”
“你想哪里去了!来,给你钱,多转转玩玩,算是我失陪的补偿。”布清莱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叠钱,递过去。
韩碧云的脸色变得苍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布清莱看她不接,只好过去把钱往她手里递。
韩碧云抬手推开了他的手,神色黯然:“布先生,如果你真的对我稍微有些愧疚之意的话,我不要钱,我有其他的事情想求你。”
布清莱抬眼看看她,并没有收回钱:“你说,我尽力而为。”
韩碧云的神色变得有些凄然:“我为什么恨苏迷凉呢?
是因为她认为害得我以前的男朋友家破人亡;以前我只是知道从他们两家对上之后,周家就节节败退,如今看到她身边的男人,联系到你的身份,我觉得有点明白,周家的悲剧很显然是苏迷凉利用男朋友家的势力报复的;
我希望你帮着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