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道:“我已为她成魔,再也回不去了。今天就算不死,也没颜再见家中父母。”
白依依坐到地上,嘶声道:“他要害你,你也还对他这般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江小浪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一个个见了他的人,都为他痴迷。你明知道这张脸是假的,你也还愿意为了这张脸去死。”
南宫的眼中有迷茫,血自他的咽喉直流,虽然这一剑没有立刻要了他的命,但血一直流。虽然没有立刻死去,但死却是早晚的,他忍不住笑了笑,道:“思远,我们兄弟缘份,就到这了。”
南宫没有回答依依问话,他只是愧疚的看着夏候思远,道:“我们本来约定,将来要同一天结婚,将来,生了儿子,还要结为异姓兄弟,若是生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妇。可惜,这兄弟缘,要等来世了。”
夏候叹口气,道:“不。你不会死的。你别多说了。”
在说话间,夏候已将他的咽喉包扎好。
南宫张了张嘴,他要说话,却已实在太吃力了。
白依依瞪着夏候,道:“听说,你们结拜兄弟时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夏候不理会白依依,抱着南宫旭道:“在一处客栈,我见到他了。你坚持住,我带你去见他。”
说罢,抱起他,白依依的剑刺向夏候。夏候怒道:“找死!”
他把南宫放到下,一只手扶着南宫,另一只手握剑反击,不出三招,他的剑已抵在白依依咽喉,南宫吃力的道:“别杀她。就算她是假的,最少她让我解了这相思之苦。”
夏候叹口气。南宫手中还紧紧抓着从白依依手上撕下来的布片,夏候叹口气,替他将布片放到胸口的衣服内,道:“放心,我会带你见到真正的他。”
说完,抱起南宫,飞奔而去。客栈内,已人去楼空,南宫脸色越来越仓白,他免强撑着不闭起的眼中,闪过失望之色。
夏候问伙计,道:“天字号房的客人呢?”
伙计道:“刚刚走了,你要是顺着这条道追下去,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夏候连谢都来不及说,就顺着伙计指的方向,他虽然抱着个人,可是,轻功施展开来,竟然不比马车慢,这世家弟子的武艺,果然不是假的。他们追了一段路程,追到了东方宏的马车。夏候一跃而起,拦在马车前头,铭升快速扯住马车。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
夏候悲愤的嘶声吼道:“江小浪!出来!”
江小浪从马车上下来,此时的他,已换回男装,看着南宫,皱眉道:“他怎么了?”
夏候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他因你而受重伤,如今,眼看他快要死了。你能不能过来,跟他说句话?就说几句话。他就是死也眠目了。”
江小浪走到南宫面前,替他把脉,取出金针,扎在南宫的穴道上,
夏候道:“原来,江湖传闻是真的,你果然懂医术!他还有救么?”
江小浪摇头,道:“尽人事吧。你把他抱上马车。到前头客栈住下。”
夏候对南宫道:“听到没,还有希望,只要你活着,你就有机会见到他,你一定要坚持。”
夏候把南宫抱上马车,小心照料着,东方宏皱眉,道:“你说,他因浪子而受的重伤,怎么回事?”
夏候把白衣女子扮成江小浪的女装扮相去找南宫的事说了,然后道:“我想不到,她会利用南宫对他的痴情接近他,并要将他杀死!那白衣女子到底是谁?”
江小浪道:“不是我。我一直在主人身边。”
夏候冷笑,道:“我知道不是你。你们虽然为魔,杀人如麻,行事怪异,却不阴险!我夏候自问这点不会看错。”
江小浪苦笑。
夏候瞪着他,道:“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个人那么痴心!痴心到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也心甘情愿被骗。那女人虽然扮成你,可是,那眼神却绝不是你的眼神,任何人只要仔细一点,就能认出来!可他却不愿意去辩认,宁愿被骗。”
江小浪垂下头。
夏候虽然在说着话,却一直用内力替南宫续命。到了前方客栈,南宫已陷入昏迷。
夏候二话不说,揪住一个伙计,赤红着双目,吼道:“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准备一个上房,要是慢了一点,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拆了你的骨头!”
这翩翩公子,为了知已,此刻是急疯了。
江小浪不等伙计腾出房来,直接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把南宫放在桌子上,施实救治。东方宏也在一边帮着。
夏候暗想,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否真的能将他救活?
东方宏瞪着夏候,道:“如果浪子救不活他,这世间就没有人能救活他了。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守在一边,别让人打扰。”
客栈内本来有吃饭的客人,他们本来坐得好好的,忽然闯进这一伙人,忽然就将桌子拼在一起,他们起初心里愤怒,想开口骂人,但一见这伙人拼起桌子,竟然是为了救人,也就不敢说什么了,各自呆在角落,像看热闹般看着江小浪将高醇度的酒烧起火来,用这酒精烧起的火,将一些针和刀具消毒,然后割开南宫的咽喉。夏候用剑抵住江小浪后背心口,咬牙道:“若是他死了,我要你陪葬!”
东方宏怒视夏候,江小浪不理会夏候,专心手术。他将南宫的咽喉伤处接好,用金针封穴,防止血流太大。经过一系列救治,江小浪终于将夏候的咽喉包扎好,上好伤药。
东方宏道:“怎么样了?”
江小浪道:“只要挨到明天,要是不死,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