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段秋毫娓娓诉说着江小浪的过往,浩宇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凌迟了一般,绞得生疼。悫鹉琻晓
他的舅舅生受这许多的折磨,又是怎样一种痛?
浩宇看着他的舅舅,心中对他的舅舅,叹口气,道:“外公,让霜姨在这伺候,我们退下,让他好好休息。”
黄昏日落,江小浪悠悠醒来,睁开眼睛,看到凌霜正在张罗酒菜。从床上坐起,看着凌霜,嘴角含着浅笑。
凌霜脸色微红,垂着头,道:“睡了一整天,该起来吃点东西啦。”
江小浪伸个懒腰,走到桌边,拿起酒,闻了闻,道:“这酒不错,二十年以上的陈年女儿红。”
凌霜道:“这是段教主特意送来的。”
江小浪愣了愣,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凌霜咬着牙,道:“你们终是父子……”
江小浪见凌霜这般模样,叹了口气,拿起酒,拿了盘小菜,走到坟前,一个人自斟自饮,愁眉却深锁,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霜儿见他不肯呆在屋里吃东西,心底叹口气,也跟着离开屋子,远远的看着他,蚂蝗走到霜儿身边,呆呆的看着霜儿。霜儿回过头,望着蚂蝗,道:“你经常在这?”
蚂蝗点头,道:“他在这。所以我在这。”
霜儿道:“他是谁?”
蚂蝗道:“段邑轩。”
霜儿叹口气,道:“为什么他在这,你就要在这?是他要求你呆在这的?”
蚂蝗摇头,道:“不是。他从来没要求过我什么,是我自己要保护他。夫人死后,他就将自己关在墓穴内,陪着夫人。除了小姐和浩宇少爷,谁也不能进去。我就守在这,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霜儿道:“你与他,是否就像大哥跟主人之间那样?”
蚂蝗摇头,道:“不一样。少主与东方宏,是主仆,我与邑轩,是朋友。少主与东方宏关系暧昧,我与邑轩,坦荡磊落。”
霜儿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蚂蝗道:“看,二夫人又来了。”
霜儿皱眉,道:“你不是说,不让任何人打扰段邑轩的么?可这些天,这位二夫人可没少来啊。”
蚂蝗道:“二夫人没踏进墓地。我就不好去拦她。她再怎么说,也是红玉小姐的母亲。我不好令她太难堪。”
霜儿叹口气,道:“我去拦。”
说罢,跳下小山坡,走向二夫人。
蚂蝗将她拉住,霜儿道:“怎么了?”
蚂蝗道:“别动。看看。”
霜儿皱眉,道:“但二夫人说的话,太难听了。”
蚂蝗道:“嘘。看看,看段邑轩能在里头忍多久不出来。段邑轩深爱夫人,夫人与江小浪,是龙凤胎,段邑轩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受辱的。”
霜儿瞪着他,道:“就为了把段邑轩逼出来,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我大哥?”
蚂蝗望着霜儿,眼中有乞求之意,道:“你在暗室呆过十三年,应该知道那滋味,一定很不好受的。你就当帮帮我。好吗?蚂蝗这辈子就欠两个人的人情。一个是邑轩,一个是你的。拜托了。”
霜儿叹口气,喃喃道:“我一定是疯了。我竟然答应你的要求。”
蚂蝗望着霜儿,道:“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我们从前并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她?”
霜儿道:“这事,是小公子说的。”
蚂蝗哦了一声,道:“这小鬼头,真是大嘴吧。”
霜儿道:“他不但是个大嘴吧,还是个大色狼。才十六岁,就想着妻妾成群了。还美其名曰,风流而不下流。”
他二人说着话,便听到二夫人的声音传来。二夫人已到了江小浪面前,手中皮鞭甩向江小浪手中的酒壶,只是,她的皮鞭,又怎能打到江小浪的酒壶?
江小浪的手轻轻一挥,皮鞭竟然回头甩向二夫人的脸。二夫人吓得急退,险些便在脸上留下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