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气得哇哇叫。
东方宏被这两个小鬼搅得即好笑,又好气,身上的杀气不知不觉间便淡了下去。
可是,这女娃儿再可爱,也不能抹了匪徒们捉来浩宇,险些害死江小浪的事实。
东方宏瞪着山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东方家的儿孙,你们也敢掳!”
山贼王颤抖着身子,平时在山塞里霸气十足的他,此时像个泄了气的球,口里像含了黄莲一般,苦到了心里。
苦着脸道:“我们起先不知道他是东方家的孩子。只是收了一个女人的钱,让我们把这孩子掳来,要我们把这孩子杀了。我们见这孩子长得可爱,舍不得下手。后来,秀儿跟他成了好朋友,我们也就更没将他怎么样,反而好吃好用的款待着。”
东方宏冷笑,道:“既然好吃好住的款待我东方家的儿孙,为何又要打伤我的家奴?”
老山贼苦胆水冒进了胃里,颤声道:“这个嘛,这个嘛……其实,我们没想打伤他,是小公子说不能让他回家去报信,不然您一定会很快找来,那就不好玩了。”
东方宏望向浩宇,浩宇吐吐舌头,躲在东方宏的怀中,不敢抬头。
东方宏哼了一声,道:“那让我们拿人来换,是什么意思?”
山贼王颤声道:“这……这……”
浩宇悄悄看了看东方宏,小声说道:“这办法,是我想出来的。因为我要逼太爷爷放了舅舅。爷爷不也常常因为舅舅被囚的事着急么?”
东方宏瞪了浩宇一眼,望向山贼,道:“这事既然不怨你们,那你们说,付钱的女人是谁?”
山贼王苦着一张脸,道:“她蒙着脸,我们也看不出她是谁。只是她好像很恨这孩子。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得罪了谁。”
浩宇嘻嘻一笑,道:“要找出这个女人容易呀。她既然这么恨孙儿,只要孙儿多到外头逛逛,很快她就忍不住再出来找孙儿的麻烦了。”
东方宏捏捏浩宇的脸,道:“想都别想。你要是有个意外,你太爷爷非把整个江湖给拆了不可。这次你舅舅和霜姨,因为你的事,差点给杀了。”
浩宇吓了一大跳,道:“为什么要杀舅舅?”
东方宏叹口气,道:“因为,那把锁,无人能解。而山贼的信上,只说要用你舅舅换,却没说要活人还是死人。所以,大家都以为,只要提他的头来,就能将你换回来了。”
浩宇吓得脸色苍白。颤声道:“天哪!那舅舅现在可还好?”
东方宏望着浩宇,道:“知道自己闯祸多大了吧?”
浩宇点头,小脑袋垂了下去,眼睫毛跳动着,远远的可见到长长的睫毛上,似是沾了泪珠儿,就连那些刀口舔血的汉子们,看了也觉不忍。
东方宏叹口气,道:“你真喜欢水家的丫头?”
浩宇点点头,众匪做梦也想不到,只稍浩宇摇一摇头,他们这些人的脑瓜子就别想再挂在脖子上。
浩宇小心翼翼的道:“娃娃跟她玩很开心,可是娃娃闯了祸,好难过啊。我们快点回家,我要去见太爷爷,让太爷爷不要杀舅舅。”
离开山贼窝,回到东方府,东方宏一句话也不说,带着浩宇回了紫梅轩,在地板上画了两个刚好放进一只脚的圈圈。
瞪着浩宇,道:“进去,站在圈圈内扎好马步,不许移动半步。”
浩宇扁扁嘴,虽然急着去见江小浪,却深知自己闯了祸,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的站在圈圈内,扎着马步,累了也不敢声张。
老太爷听说浩宇回来了,哪还坐得住,早叫下人抬着软轿,来了紫梅轩,看着顶着阳光扎马步的浩宇,心疼得什么似的,好像那挨罚的是他老人家似的,眉心皱得比那揉皱了的纸儿还要皱。
就连软轿上也坐不住了,柱着拐杖,走到浩宇身边,心疼得像个老母鸡,想将小鸡护在怀里,不让老鹰伤害。
“娃儿,累吧?到爷爷这来,轿子上坐坐。”
“不!”
浩宇倔强的拒绝了老太爷的宠溺,罚的时间一久,在烈日下汗水直冒,汗珠自鼻尖滴落,身上的水份似已被蒸干,说话的声音显得干涩,唇色显得泛白,仔细看去,竟似有些干裂,用舌尖舔舔干裂的唇。
老太爷一看他这小动作,心疼得不得了,敲着拐杖,吼着下人:“你们眼睛瞎了么?没看到我的娃儿口干了,快去倒些水来!啊,不,要冰镇杨梅水!快,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