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莫邪凑过唇去,吻住沫蝉的拒绝,“今晚你是我的。不准拒绝。”
。
莫邪拖着沫蝉的手进了电梯,攀上最高楼层。
他却没带着她进房间,而是推开天台门上了天台。
星空浩大,呼啦一下子全都坠落眼前。抬眼望去,整个城市披着灯光,五光十色地堆涌在眼前。
而天台上原本用作阳光房的玻璃屋里,正有人抬着床铺走进去,挪开桌椅布置着。少顷,红烛点燃,玻璃房变成了红烛摇曳的水晶宫。
沫蝉惊愣地望着他,“这是?”
莫邪有些淘气地笑起来,“这里,更安全。不用担心如果我们太激烈的话,打扰到邻居。”
“什么啊!”沫蝉不依地低叫,“谁说会——太激烈?”
“我说的。”
莫邪气息灼烫地吻下来,“第一次是怕你会紧张,所以只用了温柔。而这一次,我不想再温柔。”
“你!”他的话宛如电流贯串了她周身,让她下意识向后退,平伸双手推向他,“拜托,不要。”
他望着她目光中掩藏不住的担忧,叹了口气,伸手扯住她手臂,将她抱回怀里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知道?”
他耸肩,“你是怕你在激动处,控制不住对血的渴望而咬了我——所以你看,我才选在天台这样的好地方。无论我们闹出多大的动静来,都没关系。”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沫蝉窘住,“我不是怕闹出动静来,我是怕会伤了你!”
“我也怕过。”
酒店客房人员已经撤去,莫邪牵住沫蝉的手走入玻璃房。房中红烛摇曳,墙外星光满天。他在这样的情境里垂首望她,“我当初也是不敢走近你。我是狼,而你是人类女孩儿,我若发狂,势必会伤害到你。所以每当月圆或者是没有月亮的朔日,我都会特别紧张。明明那么想见你,想要抱你,却不能不控制住自己。”
“还有,我也有如同雎鸠一样的担心。我怕我会在激》情的时候忽然变身,在你面前变回狼形,那一定会吓坏了你……说不定,你会从此便嫌弃了我。”
沫蝉听得泪盈于睫。
她从前就懂他的顾虑,可是那时候更多是心痛;可是此时,她已经感同身受。
“可是你看,我再担心,却还是走近了你;我再自卑,却还是要了你。”莫邪眸光柔如月色,“我走过的心路,我却不想让你也尝到那份苦。我都熬过来的,我自然也有信心陪你一起熬过来。”
“虫,你越在这样的时候,其实越不该将我推开。让我们两个一起来面对,不管可能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再说,我是这样有经验的,我一定能帮得上你。”
他伸手捧住她的面颊,将她面上不由自主滑落的泪水抿掉,“我们隔着物种,无论是你和我,还是雎鸠和关关,都在承担着这样的顾虑和疼痛。”
“有时候也曾想过,不如不相爱。如果能不那么爱你,也许还能放手让你走,至少用这样的方式来不让你害怕,也保住我自己的自尊——可是后来才知道,这真的做不到。”
“所以我宁愿丢掉自己的自尊,宁愿有可能在你面前变回原形,宁愿也许会要面对你惊恐的目光,宁愿也许你从此将逃走开去——我也要爱着你,我也要陪在你身边,我也要拥有你。”
“因为你,是远比我自己的自尊更重要的。我愿意将我的一切,生命与尊严、骄傲与胆怯,都这样拱手堆叠在你的脚边。你要践踏便践踏,想转身就转身,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我只想全都给你,绝不在乎半点的回报。”
莫邪轻轻屏息,在沫蝉盈盈的泪光里,单膝跪倒。
沫蝉惊跳,心底涌起莫名的明白——“小邪,你,你这是!”
莫邪笑了,轻轻摇头,“我是想求婚,但不是现在。所以别担心,我现在手上没捧着戒指。”
他仰头望她,捉着她的手,笑望她的眼睛,“是不是有点失望了,我的虫?不如我毁掉前言,现在就求婚?”
“啊你别闹!”沫蝉脸上烧红了火,急忙退着。
他便笑,捉着她的指尖,吻在唇上,“……别怕。我今天不向你求婚。我要留在等你放松了心情之后。”
“我今天,是给你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