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君,这不是你生气就能逃避的;更不是你这样一只躲避着,就能解决的。”
沫蝉细心地劝,“小鸟君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小心谨慎地跟关关谈这件事。”
“不要,我不要!”雎鸠又激动起来,双手挥舞,“……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了,嗯?”沫蝉耐心地问。
雎鸠抱着手臂,下颌抵住手臂,有些泪眼汪汪,“我跟那白狼不同。白狼至少很威风凛凛,很有男人味儿——可是我呢,一旦我变身,头上就会好笑地竖起那么一对尖耳朵,P股后面还有根尾巴!”
猫族的情形与狼族又有不同。
狼族的变身是完全的,狼就是狼,人就是人;可是雎鸠归根到底是未经允许而变身的妖兽,于是他一旦回复原形,就会露出半人半妖的可笑模样。
雎鸠目光放远,满脸的惆怅,“那样的我,哪里像个男人?关关不会喜欢那样的我的,她只会将我当做一个笑话……”
。
沫蝉也怔忡。
就算关关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却也不敢大意,不敢确定一旦面对猫妖的形状,关关会有何样的反应。
“好,那我们就再等等。”
沫蝉伸手,轻轻拍了拍雎鸠的手臂,以示安慰。
雎鸠缓缓抬头,瞄着沫蝉的表情,“那你呢,你近来又怎么了?你也有心事。”
猫一向都是敏。感的动物,沫蝉知道瞒不过他。
便点头,尽量淡然地笑,“是有点事要担心。是公事。”
“说来听听。”
雎鸠恢复了常态。
听别人故事的时候,不管人类还是猫,都是很放松的。沫蝉很羡慕。
沫蝉耸了下肩,“哦,是公司的事,要去澳大利亚采访,那边有很严重的鼠患。”
沫蝉对着一只公猫谈鼠患的事儿,便笑起来,“小鸟君,我要跟你取经:教我两招,如果老鼠成群结队向我扑过来,我该怎么办。”
雎鸠也没想到是这事儿,便自负地笑,“这还不好办?不如这样,你带我一起去。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都给你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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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望着雎鸠,却摇头,“谢谢你的心意。不过——no。”
“为什么?”雎鸠非常不解,“如果你不认识我就罢了,现在你既然要去采访舒缓,怎么能不带上我这只猫?”
沫蝉尽量平淡地笑,“要去澳大利亚,手续什么的都很繁琐。再说,可能要去很多天,难道你不担心关关在这几天里,跟什么异性,发生了什么感情”
一语中的,雎鸠果然蜷缩回去,“既然你不用,那就算了。反正还有你的白狼,你去哪里,他都会跟着你一起的。有他在,你就没什么好担心。”
“是啊,有他在,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沫蝉忽地起身,“小鸟君,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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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兜头而下,伴着寒意,毫不留情地缠裹住周身。
沫蝉立在街上,遥望对街,那一对并肩走入饭店去的男女。
尽管夜晚光影幽暗,她看见的又只是一对背影,可是这对背影却也在人群这种那样夺目,而且——真是般配。
沫蝉笑,用力地笑,口中呼出的白气,在夜色中画出诡异的曲线。
她硬生生命令自己:离开。
努力去回想之前跟雎鸠的对话,努力去勾勒雎鸠吃醋的那有趣的小模样。
或者使劲去设想,倘若带着猫儿们去澳大利亚的话,群猫遇上满地密密麻麻的小老鼠,究竟谁会败下阵来——仿佛到了当代,猫捉老鼠都变得稀罕了。猫儿们更多是吃猫粮,真吃过老鼠肉的,估计倒没几个。
甚至新闻上见过,有的猫儿们老鼠给欺负得瑟瑟发抖……
沫蝉用力地笑,命令自己笑。
其实从第一句听见主任说澳大利亚的鼠患,她就自然而然想到了雎鸠。但是也几乎同时,她便否了自己的念头。
——这看上去,又像是一个陷阱。虐猫组织的事,因为三书和她父亲两个关键人物的落网,于是人们的注意力就只定在嫌犯的人类身上,反倒没人去深想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