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蝉扭头,莫邪两手插着裤袋,一边肩膀斜斜靠在墙壁上,一脸促狭的笑。
沫蝉不好意思地吐舌,“哼,就算从你们狼族身上学了点动物界的规矩,可是我也没说错啊。他那小子就是那个意思,却还死扛着不说,光知道闷头撒尿有什么用啊?反倒还让关关误会了。”
莫邪赞许点头,忍不住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个脑崩儿,“那小猫儿,就快被你调。教好了。”
沫蝉捂着额头,开心地笑,“那当然了。先调。教好狼王,再调。教好猫族的头头,这样未来再遇上别的神马妖兽,我才能知道怎么办啊。”
沫蝉微微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出现当年舞雩驯服百兽的情景。
那巫女的官袍红裙在风中猎猎而舞,像是振翅的火凤,在那烈火的威慑之下,百兽臣服,发誓再也不敢幻化成为人形,而甘愿俯首在人类的统治之下……
沫蝉赶走幻象,叹了口气。
舞雩生前能统御百兽,她夏沫蝉好歹也不能搞不定一只傲娇的小猫。否则,又如何敢期望在莫邪的心里,自己能超过舞雩去?
就算明知道是自寻烦恼,可是心里就是对舞雩挥之不去。总想证明,在莫邪的心里,她能超过舞雩去——或许这也是人类进化过程中的副产品吧,明知自苦,却无法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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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眉眼飞扬,这一刻变作消沉叹息。莫邪便皱眉,走上前来抬起她下颌,“又走神到哪儿去了?”
“没有。”沫蝉脸红了下,避开他的目光。
莫邪思忖了一下,哑声说,“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我想我应该爱上一个马戏团的女驯兽师,或者是动物园的女饲养员。”
“哦?”沫蝉挑眸,随即会意,便笑开,“滚。”
莫邪伸臂,将她环在怀中,“我从没错认了人。我永远都记得你提醒我的话:你只是夏沫蝉,不是其他任何人。”
想起那次悲怆而绝望地冲他喊:我是夏沫蝉,我不是舞雩的转世,我不是其他任何人的替身!……沫蝉吸了吸鼻子,“我现在,也不那么小心眼儿了。我顶多就是,偶尔小心眼那么一下下。”
“哦。”他笑开,将她的头贴上他心口,“我准许你小心眼儿。你不对我小心眼儿,又该对谁呢?我不纵着你的小心眼儿,我又纵着谁呢?”
沫蝉吸着鼻子,小心揪紧莫邪衣襟,“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地担心,担心自己没有舞雩那么完美,那么好……”
“她是恨完美,是很好。”莫邪痛楚地闭上眼睛,“可是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人,却是你。”
沫蝉小小抗议,“哼,你的意思是说,因为她死了,所以我才有机会陪在你身边!如果她还活着,我又怎么有机会?!”
“傻瓜。”莫邪落下唇吻她耳垂,吻上那枚月光石的耳珰。
舞雩纵然那么完美那么好,他却不得不亲手杀了她;
而眼前这个又笨又死心眼儿的小傻瓜,他却宁愿自己死,也绝不会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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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拥,却不想走廊上走过来一个人,望见两人便惊愕,讷讷地叫,“沫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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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9点钟前后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