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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搭出租车回林中别墅。沫蝉绞尽脑汁追忆路线,当车子转进山区,沫蝉便请司机停车。司机迟疑了一下,看窗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笑着说:“小姐别开玩笑了。天马上就黑了,你们在这儿下车的话,要到哪里去?”
“师傅您停车就好,谢你了。”沫蝉自顾掏钱。
莫邪倒没拦着,只看她的举动。然后便随着她一同下车,接过她手里的大购物袋,跟她一同向前步行去。
距离远了,沫蝉还要小心地侧身望身后。那出租车离开的速度果然很慢。沫蝉望了莫邪一眼,“那司机,可能有问题。你的住处,不能让人知道。”
莫邪笑起来,“我明白。只是你不必这样紧张,就算他进了山去,也什么都看不见。”
沫蝉表示不信,莫邪便耐心地带着她向前走。走上一处山坡,莫邪朝下微微点头,“看——”
到了这里,沫蝉已经隐约有了感觉,是到了别墅旁边了。所以她以为俯首看下去的就是那幢小楼——却诧异一惊!
那原本该有小楼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建筑!
此时又将月圆,只见那片空地上有一片月光潋滟,分明该是一片水泊!
“你拆了房子?”沫蝉大惊。
莫邪笑,狡黠耸肩。
“不是拆了房子?”沫蝉使劲想,“那,难道说你将房子藏到水下去了?喂,你是狼王,你不是龙王吧!”
他却还是耸肩摇头。
他又给她摆下了擂台——她不愿输。
沫蝉索性丢下购物袋,原地坐下来,苦苦在自己脑海里搜索。她想到了爸,想到爸每次回家来给她讲起的那些看似有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和传说。如果说她骨子里也多少有一点古灵精怪的话,那一定也是来自于老爸的那些讲述。老爸的讲述让她知道,原来身边这个看似平淡的世界,不是平面的,更不是苍白的,在她眼睛看不见的那些地方,有那么多色彩绚丽的图景,而她要放弃肉眼去观察,而是要开动大脑的想象力去“瞭望”。
爸讲过的一个真实的历史故事涌入她脑海。
那时学历史,学到纳粹德国进攻苏联。对军事历史不感冒的她,总是不愿意背这一章的大题。老爸就给她看红场和克里姆林宫的图片,问她:“你说这样宏伟的广场和宫殿,为什么竟然在二战中没有被德国空军炸毁?”
那样耀眼的金顶、炫丽的外墙、宏大的广场……德国空军绝不可能放过啊!
老爸便笑了,说俄罗斯国家档案馆新解密了一份绝密的材料,揭示出当年的真相:原来当时的苏。联找到多位顶尖的魔术师,运用魔术的手法,将红场和克里姆林宫的颜色与外形转换,模拟成普通市容的模样……德军飞行员从空中便找不见了这个轰炸目标。
沫蝉想到这里便笑了,“我都差点忘了,你不光是莫邪,你还是琉森。CG制图高手的琉森先生,最善于三维及色彩的变换——我猜答案是:你给房子上了保护色!”
“比如眼前这片潋滟的水光月色,应该就是你在房子外墙上安装了类似玻璃的反光板,在这样的月光下看起来就全被月光遮盖;我想你给它准备的伪装也许还不止这一套,你可能会让它如同变色龙一样,能根据外界不同的条件而改变颜色。如你所说,即便那司机到了这里,却也什么都看不见。”
“哈哈!”莫邪仰天朗笑,一把抱起沫蝉,原地转了三圈,“这么聪明的你,嗯?”
沫蝉也笑,却只是浅浅微笑。她在他怀中俯看他眼睛,“不是我聪明,真正聪明的是我爸。这个答案是我爸在许多年前就告诉过我的了。”
听见沫蝉提到夏子然,莫邪微微皱眉。
以为藏得很好,却原来她还是觉察到了么?
沫蝉滑下来,捉着他手臂,“我爸是一个非常棒的人,小邪你说是不是?”
莫邪挑眉,面对沫蝉清亮的双眸,只能点头。
沫蝉便笑了,“在认识你之前,我爸在我心中才是完美男性的代名词。我从没见过比他更加知识渊博的人,我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憧憬与梦想,都来自于他。”
莫邪垂下头去,“我明白。”
如何能不知道,父亲对于沫蝉来说,会有多么重要。否则他也不会这样为难。
沫蝉看着莫邪,疑问已到舌尖:爸这样好的人,怎么会有人忍心买通江院长,当年制造了医疗事故,毁掉了他的生殖系统?
沫蝉却终究没问出来,只希冀地凝望莫邪,“天冷了,野外不再适合地质队作业,我爸就快回来了。到时候我带你见我爸,好不好?我相信,你们两个一定会相谈甚欢。”
“好啊。”莫邪轻轻叹息,“我自然是一定要见六叔的。距离当年婚礼一见,到现在已经20多年了,该再见见了。”
“哦。”沫蝉吐了吐舌,“倒忘了你们早就见过的。”
想用一般带男朋友回家见父母的节奏来处理她跟莫邪之间的事儿,的确还真不合适。
“我也很尊敬六叔,我也会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你放心。”他捉起她冰凉的小手凑在唇边轻吻,“一切都交给我,别担心。”
“我,我担什么心?”沫蝉被他说得一凛。难道她没说出来的话,他也都知道了?
他挑眉望她,“我要从六叔身边抢走他最宝贝的女儿了,说不定我跟他之间还会爆发一场争夺战的……难道你不担心么?”
“嗄?”沫蝉脸大红,“什、什么争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