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手指捏住她下颌,“莫言在你三岁那年咬过你,也尝过他的血,所以他也会对你念念不忘。可是从这一刻开始,你的血、你的味道,只能是我的了。”
“这句话我先对你说,随后就会告诉莫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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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说什么……?”沫蝉面红耳赤,下意识向后躲。
他却扯着她手腕,长眸一点一点染起蔷薇红色,“你跟莫言说,你爱上我了;我当然不能落于你后,我也得正式告诉他:我比你更早,已经爱上你了。虽然你比我先宣告出来,可是我远比你,动情更早。”
“你怎么知道的!!!”沫蝉惊得满身的汗毛孔都张开,变成小嘴般,大合唱地尖叫起来!“难道你偷偷跟着我们!”
“哼。”他满脸的狰狞,“你以为我会放心地让莫言单独与你见面?”
“啊你果然偷听!”沫蝉慌乱得恨不得挖开条地缝土遁而去,“谁让你偷听的?你怎么那么过分啊!”
他伸长臂,勾住她脖颈,将她直接勾到怀里来,“……我的女人,我做主。”
他揽着她,朝向山谷群狼,眯起眼睛,嘬唇轻啸,“这是我的女人,你们听见了么?”
群狼愣了愣,继而肃立仰头,群嚎呼应。
“你滚啊!”沫蝉大囧,伸手去推他,“谁是你的,的的的,内个什么!”
“……女人。”他捏她下颌,呲出犬齿,意带警告,“就是我的女人。你已经爱上了我,我也早已爱上了你——还不乖乖认了?!”
沫蝉说不出话来了。他便朗声一笑,额头抵着她额头,温柔吻上她的唇,“好极了。我终于明白,我要活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沫蝉悄然一喘。他在等待什么?不是等待舞雩重生么?
她眼中惶惑没有瞒过他眼睛。他又咬她颈侧,将面颊埋进她颈窝,“夏沫蝉,我在等你。等你出现,等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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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么?她真的可以放开心,相信么?
他活了这么久,不是为了等待舞雩复生,也不是为了守着对舞雩的承诺么?真的是等待她这样平凡的人类女孩儿出世,等待这样笨笨的她爱上他?
她真的,可以,相信么?
沫蝉泪盈于睫,心下虽然还有不安稳,可还是主动伸手绕住了他的腰……
不管了,神马千年等待、神马天长地久,也许对她这样一个寿命只有百年的普通人来来说,都不重要——只要在这个百年,只要在她的凡人寿命里,她能遇上他,她能爱上他,她能拥有他……便够了。其余的一切,就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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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好笑,第一批知道他们两人确定感情的到贺者,竟然是动物园中的群狼。莫邪欢喜得将新鲜的鸡骨架一个个投入铁笼中,群狼兴奋来抢,仿佛一场庆贺的喜宴。
莫邪扔了两个,便将箱子推向沫蝉,挑着眉毛仿佛挑衅地逗她,“女主人,给客人布菜啊。”
沫蝉大窘,别过头去不看他的眼睛,“滚!”手上却还是抄起鸡骨架来,抬手扔进铁笼去,看着群狼兴奋争抢,沫蝉也笑红了面颊。
莫邪望着她娇俏侧影,满心涌起欢喜。第一次不再迟疑,自己为何身为狼,却能变身为人——因为她是人,他只有变身为人才有机会遇见她,爱上他。在他自己的心里,终于不再将自己当做,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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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玩儿得兴奋,却并没忽略掉铁笼内群狼的不同反应。大多数的狼都被她投入的鸡骨架给吸引,出于本性而扑上来争抢咀嚼;可是还有几匹狼始终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地势较高的山坡上,冷冷地望着眼前热烈的场面,仿佛那热闹与他们半点无关。
沫蝉一头一头地打量过它们,发现其中尤其有一头体型巨大的狼,站在最高处,目光最冷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