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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一个激灵,“麒麒乖,告诉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闭上眼睛,压住心头悸动,“小雪她,原本就已经死了。她的魂魄寄托在白猫身上,留下来陪伴孤单的母亲——你怎么又说,她要死了?”
“笨蛋麒麒,你说话用错时态。她是‘已经’死了,不是‘要’死了。”
河童梗着小脖子,“她就是要死了!是再死一次,元神寂灭,再也入不了轮回了!”
“为什么!”沫蝉惊住。
河童瞟了一眼莫邪,“问那白狼。”
河童说完就跟闹孩子脾气的小男孩一样,无声隐去。
沫蝉扭头望莫邪,“怎么回事?”
莫邪一叹,“小雪那孩子,挠伤过我,记得么?”
沫蝉当然记得,他手臂上几道深深的血痕,让她心痛——“她挠伤过你,难道就要元神寂灭,再死一次?!”沫蝉惊恸。
莫邪闭上眼,“她爪子上染了我的血,就会引来贪婪的觊觎。也许是其他的猫,也许是再加上其他的动物——甚或是游荡在这世上的幽魂。”
沫蝉惊得倒退一步,“所以它才被吓坏了,对身边任何人都竖起防备来,就连曾太也抗拒!”
莫邪点头,“所以,这一次就算你不让,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沫蝉心里仿佛被谁揪了一把地狠狠地疼,却更惊惧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小雪只是爪尖上沾染了你的血,就能引来这么多觊觎。那你自己呢?是不是想要加害你的,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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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染月,洒落衣襟。他耸肩淡淡一笑,仿佛浑不在意,“别担心。我死不了的。”
他深深望她,其实还有一句话就在舌尖儿——其实她自己何尝不也是如此?她有舞雩的魂魄,想要阻止舞雩复生的敌人也同样多。
只是明白,她此时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舞雩的话题,所以他闭口不言。
“太过分了!”她闻言有些抓狂,“凭什么都要害你?你得好好想法子保护自己!”
从前许多往事浮上心头。比如他曾经被围攻,浑身鲜血淋漓;比如莫愁说他病了,药也不好使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眼泪自己滑下来,“小邪你听没听见我的话?你得想法子好好保护自己!——不如你回青岩去吧,那里是狼族聚居之地,就没人敢伤害你。”
尽管不想提,她此时也还是说出来:“青岩还有舞雩的肉身像。她是有绝顶灵力的驱魔巫女,她的肉身像也一定能守护你——所以你回去,回到她身边去,别再毫无理由地在D城磨叽。你听见没有?”
他从没说过,他究竟是为什么要到D城来;他也没说过,他究竟要什么时候回到青岩去——她不问缘由,因为她自己心中隐隐早有答案;可是这一刻,她不愿他留下涉险。
月色之下,她抓狂地打着转,就像一只小猫,拼命想要捉住尾巴上的蝴蝶结——她明知答案,却又千方百计装作不知道。
莫邪叹了口气,“如果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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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抹一把眼泪,立在月光里故作坚强地乐,“我?我的法子多着呢!子非人,安知人之牛?——我老多办法了。我可以报警啊,我们人类的警察老厉害了,110乌拉乌拉随叫随到!”
“就算110慢一点的话,我也还有别的法子。我们人类有淘宝、京东、亚马逊、当当,你知道不?我可以上去买电棍、仿真枪、防狼喷雾!——我到时候几管齐下,我还不信谁敢近我的身!”
莫邪原本满心的惆怅,这一刻却被沫蝉给活活逗笑了,“你不如再买几罐杀虫剂。”
沫蝉却没笑出来,“你别故意逗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小邪你回青岩去吧,好不好?”
莫邪长眉一皱,仿佛什么话已经冲到了舌尖儿。他却猛地停住,眯起眼来望沫蝉背后的方向,“你看,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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