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四周的叶子又绿转黄,风一吹便纷纷扬扬落下来,在地上铺了一层,好像一道黄色的地毯。
宇文拓在一处八角凉亭里停下。凉亭中有一个大理石圆桌,上面摆放着一个棋盘,棋盘两侧是两盅黑白棋子。
“桃夭,朕听闻你乃是天机老人的爱徒,不禁武艺非凡,还精通五行八卦,不知棋下的如何?”宇文拓转身,日落西山,那某金色的斜阳穿过树梢落在他身上,竟是那般的美好。
元清凝低头:“皇上过奖,桃夭只是略懂!”
她还没有自大到跟人家说,这年头除了天机老人能跟她一教高下之外,还真没找到其他的对手!
宇文拓微笑,细看那笑容却带着一股玩味:“那好,你我对弈几盘!”
“皇上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元清凝疑惑了,他支开诸葛长君难道是为了跟自己下棋?
宇文拓率先走进凉亭,在一边坐下,亲自动手整理棋盘上散落的棋子。
“谁规定谈话时不可以做其他的事呢?”宇文拓已经将所有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归类放进棋盅内,他抬头迎向元清凝疑惑重重的小脸,眼底泛起一丝深意:“桃夭,朕与你对弈,如果朕输了,你私自藏匿太子殿下之事便一笔勾销!”
“顺便饶了雪鸢!”元清凝脱口而出。
“好!”宇文拓答应的很干脆。可随后他话锋一转:“可若是你输了……”
“随你怎么办!”元清凝更干脆。
“是么……如果朕要你今夜侍寝呢?”
轰——
元清凝脑袋豁然出现一瞬间的空白,因为她实在不敢想象刚刚说那句话是眼前这位道貌岸然的帝王说出来的。
果然印证一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天机老人曾告诫,在强悍的对手面前你要表现的谦卑,这并不是示弱——尊重你的对手就是尊重自己。可如果对手不尊重你的时候,那么你大可不必再谦卑下去,这只会让对手更加肆无忌惮。
元清凝抬高下巴,露出一抹微笑,那笑极为美丽,如同千树万树梨花开。她道:“如果这是皇上开出的条件之一,那么我要重新加筹码!”
从这一刻开始,她对宇文拓的所有尊重与敬仰都化为泡影。
“你要加什么?”
“如果我赢了,我要你的儿子!”元清凝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你觉得可能么?”宇文拓微笑,但仔细看,那笑容却如同三九寒天般冷酷。
“那你又觉得我可能侍寝么?”元清凝反问,眼底光不屈不挠。
很好,宇文拓笑容扩大,这好像才是真正的她。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换个方式,你输一次便回答朕一个问题,如果朕输了,你随时可以走!”
“不需要我侍寝了?”元清凝刻意反问。
这个千人骑万人枕的混蛋帝王,怎么不去死呢?真不敢相信他是如何将包子教导的那么优秀。
宇文拓挑眉,眼底却没有丝毫不悦,他慢悠悠道:“朕不缺女人,你大可不必如此戒备!”
他的话隐隐透着一股唏嘘,仿佛在嘲弄元清凝的自作多情。好吧,元清凝深呼吸一口气,坐下。
夕阳斜射,落在精致的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线闪闪发光,这是元清凝第一次与宇文拓正式交锋,胜败还未定,收拾好烦躁的心情,元清凝将所有心思都聚集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
宇文拓并没有立刻开战,只是拿起了棋子自己自顾的去摆弄着。
他一向喜欢黑子,而他也晓得,阿凝一向喜欢白子。
“你喜欢黑子?”元清凝诧异地问了问,因为他一向比较偏爱白子,但是每次和天机老人下棋,天机老人总爱跟她抢白子,非要让她用黑子,着实是讨厌。
“你喜欢白子,朕喜欢黑子,这不正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