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泽颓唐的垂着头,不敢去看乔芸,也不敢去看母亲,更不敢去看台下的宠唯一,原来,这才是真相吗?
可是,让他在乔芸和母亲之间选择,他该选谁?他会选择谁?
答案不言而喻。
“乔芸,醒悟吧。”低沉的声音,生涩暗哑,如锉刀锉木头发出的噪音。
乔芸踉跄了一步,双手重重锤在桌子上,猩红着眼怒吼,“景修泽,你这个帮凶!你才是杀人凶手!你和你妈才是杀人凶手!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
案子审完,乔芸被带下去,经过宠唯一的时候,她停住脚步,布满血丝的眸子紧紧盯着宠唯一,散乱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脑后,嘴唇干裂,渗出血丝,如一条索命的恶鬼凑到她的耳边,“宠唯一,你高兴了吧,高兴了吧——!呵呵,哈哈,你要小心景修泽,小心景修泽!”
唯一瞪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她,声音淡定的问道,“是你给我妈下的毒?”
“第一次不是,第二次……哈哈,我说是景修泽,你信不信?”乔芸被警方带走,法庭上空还盘桓着她凄厉的笑声。
“走吧。”宁非拥过她向外走,走入停车场的时候,正好遇上景修泽和景母。
刚才在法庭上,宠唯一一直关注着案情的进展,现在才注意到景修泽的变化,许是在狱中待久了,他的下巴上生出青青的胡茬,头发也乱糟糟的,样子颓废了不少。
看到宠唯一,景修泽立在车门处,几次张着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景母看到儿子,径自坐进车里。
发生了这么多事,宠唯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她对乔芸的话还半信半疑,只是微笑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便跟着宁非上了车。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宠唯一托着脑袋想了一阵儿,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哪句话?”宁非漫不经心的问道。
“一石二鸟。”听宁非此话,赢的是景母,那乔芸是无辜的了?
“乔芸不是在法庭上都说了吗。”宁非淡淡开口。
“可是……”宠唯一想反驳,景母的话也很对啊,没有哪一个母亲会为了分开一对情侣而把儿子弄成是女孩子母亲的杀人凶手。
“景修泽现在受影响了吗?”宁非开口提醒道。
“他……”在他亲口认罪之后,他的名誉的确受到了影响,可是,今天法庭的宣判公开后,加之媒体的有意渲染,不知情的民众只会以为景修泽是惜才,才会为了助手背黑锅,他的人格魅力似乎是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那乔芸……”就算是要找替罪羊,景母可以随便找一个人,为何要找同盟军乔芸?
“当初乔芸和景修泽分手,她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宁非口中的她,便是景母。
宠唯一霍地抬头,“所以你说一石二鸟?”
“终于聪明了一回。”宁非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宠唯一不满的从魔抓下逃出来,有些不高兴的指着自己的鼻尖,“我竟然是其中一鸟!”
“还是只傻鸟。”宁非补充道。
“我才不傻,傻的是乔芸好不好,给景母办了事儿,到最后还被景母给陷害了。”宠唯一抗议道,她突然盯着宁非恍然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没那么神,当警察找上乔芸的时候我才知道。”宁非很是自谦。
“这女人太可怕了。”宠唯一喃喃道,她有些庆幸,幸亏宁非和景母关系不好,不然,万一她嫁给宁非,做了她的儿媳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景母这一手不可谓不精彩。现实按乔芸在法庭上供述的,偷偷调换了给倪诗颜的药,造成唯一和景修泽之间的嫌隙,消除了景修泽和宠唯一在一起的可能。又把事情家祸给乔芸,消除了第二个她不满意的儿媳妇,不是一箭双雕是什么。
而乔芸,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傻。几年前,景母看不上她这个儿媳妇人选,几年后就会降低标准看上她了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她不仅不喜欢宠唯一,也同样不喜欢乔芸。所以,为了扫清儿子身边的女人,她设计了这一出。既断了儿子对宠唯一的念头,又把觊觎她儿子的女人给送进监狱,精彩,着实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