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人是保卫科的。”桂兰特别热心的跟人家介绍林雨桐,“你们叫她金老四家的,或是叫虎妞都行。”
啥金老四家的?
老四老四的,老四是谁都能叫的吗?
没完了还?
“我男人叫金垠圳,我叫林雨桐。”她跟人家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
别老是老四老四的,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垠圳,这是啥名字?
“就是无边无际的田地。”林雨桐这边解释。
那大家都理解了,这跟叫满囤满仓啥的是一个意思,都是当爹妈的想吃饱肚子想疯了之下的产物。
割够了一车,林雨桐叫桂兰,“走不走啊,送回去再来。”
然后送回去林雨桐就不来了,为啥?
因为回去的时候钱思远带着程美妮在林雨桐家的另一边,准备也挖地窝子呢。
三个男人各干各的,但三个女人可以合作啊。
林雨桐编席子编的最好,她可以坐在边上编。然后程美妮去找野麻,还没开春,雨水也没下来。这玩意还没泡烂,剥下来是可以用的。
不过这活比割苇子还难干。
程美妮不停的戳钱思远的脊背,低声嘀咕:“我不去!野地里我一个姑娘家,多害怕啊。”
钱思远就莫名其妙:“到处都是人,谁能把你怎么着。赶紧的。”
真是!到处都是人。
四爷选的这个地方吧,在一片坡顶上。前面那户人家,在自家十多米外的小沟坎下面,后面基本靠着顶了。背坡有人的话,人家跟自家是背对背,不存在泼水等一系列的问题。
他在边上挖坑,林雨桐一边修整苇子,一边问他:“能弄个厕所吗?”
“能啊。”你不能忍受的事,我也受不了啊,这可不得想办法弄厕所吗?
然后他拿着跟棍子就在地上划拉呢,多大的房间,留多大的台子做床,怎么规划能挡风又私密。
林雨桐瞧了一眼,就觉得,费工夫着呢。
整理苇子的空档,她还能在周围砍一些灌木回来。粗的将来棚在地窝子上,细的晾着当柴火烧。顺道也捡一些干柴。
今儿的饭还不知道在哪呢?
正寻思着人家是怎么安排的,结果就有拉着驴车的一路上来。车上拉着粮食咸菜,又有现成的馒头窝头挂面。不是发工资了吗?拿钱买啊。
不过就是东西便宜,厂里给着补贴呢。
一分钱能买三个窝头。就这还有人嫌弃贵,在里面挑拣大的小的。
林雨桐过去买了几个馒头一把挂面还有一块小咸菜,今儿的伙食就这些了。
吃饭的时候,馒头夹上一小片咸菜,在火上烤一烤就能吃了。想偷吃也不行啊,现在没这条件。
干了一天,席子编了一席,因为麻绳跟不上。
把桂兰气的直跟林雨桐嘀咕:“不能跟那钱家的合作。磨洋工了。”
而四爷呢?
挖了一个深两米半,长宽各一米的坑来。这啥时候才能弄好啊?
结果天擦黑,来了几个人。
到了跟前,才看见是一身便装的林百川带着大原和大垚两个人。三个人悄莫声息的。谁也不认识谁,一路也没人知道这是找林雨桐和四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