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生活的那个地方有个习俗,每当有人生了孩子,都要煮很多鸡蛋,然后用一种红色的颜料染红了分给邻居们吃,对于那里的人来说,鸡蛋是奢侈的,给了几个鸡蛋大人一般都舍不得吃要分给孩子。”
景薄晏没说话,静静等她说下去。
然而,她再什么都没说,一口口吃着那个被她戳的面目全非的鸡蛋。
“然后呢?”景薄晏没憋住,问她。
“什么然后呀,你说那个鸡蛋?没有然后呀,就是那样。”
景薄晏以为她要讲什么苦情故事,却没有想到她讲了一个冷笑话,顿时有些生气,用勺子舀走了她吃了一半的鸡蛋。
“你干什么?”
景薄晏直接塞嘴里吃掉,“吃鸡蛋,不懂吗?”
“你不是从来不吃人家剥的鸡蛋吗?”明明知道问这些他可能下不来台,但是安好不给他这个台阶。
景薄晏自己想下哪里需要别人给台阶,他气定神闲的擦掉嘴上的蛋黄屑,“你不是人家,你是我家的家庭教师。”
无赖都是这样养成的吗?怪不得他女儿那样!
今天周五,菲儿要上学。
景薄晏给她安排好工作,下午要和司机一起去接孩子,晚上回家辅导功课陪睡觉,第二天一早帮孩子梳理吃早饭,送上学。
“你有驾照吗?”
安好点点头,“当然有。”
“要是你熟悉了路况,以后可以自己接送孩子上下学。”
安好笑,“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又省了一个司机的钱。”
景薄晏正色的回答:“我是从节约成本的角度来考虑的,而且你该感到荣幸,我敢把女儿托付给驾驶技术好坏都不知道的你。”
“好,我懂了。景总,那我现在白天在这里干什么?可以出去吗?”
景薄晏拒绝,“不可以,一会儿我让李嫂带你去你的房间,你利用今天白天给我做出一份计划书来,晚上我看。”
还计划书,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
景薄晏吩咐完就去上班,李嫂带着她上楼,她边走边介绍都是谁的房间,在菲儿左手边的是景子墨的,他有时候在这里留宿。
李嫂指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说:“那件房子你最好别进去,先生反感别人进去。”
安好饶有兴味,“他不会跟蓝胡子那样挂了一屋子女人的脚吧。”
李嫂给她逗乐了,“哪能呀,那里面全是我们夫人的遗物。”
“奥,”安好长长的应了一声,眼睛看着那间房,眼神有点涣散。
安好的房间有一个大窗户,落地有飘窗,挂着淡绿色的纱帘,那绿色真的很淡很淡,要是拉开被风吹就是白色的,只有聚拢在一起才显出那么一点绿色,很清爽,就像抹茶冰淇淋,几乎第一眼,安好就爱上了这间屋子。
房间里的布置简单大方,看似普通其实随便拿起点什么都是世界顶级的产片,她把小小的行李箱打开,把衣服一件件整理好,挂起来。
弄好了衣服,她又把房间规整了一遍,然后坐在飘窗上,问李嫂要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用笔记本打计划书。
中午,还是李嫂做的饭,简单的两菜一汤,都是很清淡的菜色,安好吃了小半碗米饭喝了一碗鸡皮笋丝汤。
吃完饭她睡午觉,一觉到了三点。
她起来,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懒,下楼溜了溜,她看到了游泳池。
这里的游泳池虽然是室内,但是设计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循环处理,而且每天都有人来收拾,所以水分外的清冽,看起来蓝滢滢的,很吸引人。
蹲在池水边儿,安好用手拨弄着水玩儿。
这一玩就上瘾了,这个时间李嫂也不在,整栋房子就她自己一个人在,所以她回房间换了泳衣。
以前的她根本不会游泳,她还记得那次在沪城他把她推到水里,然后又把她就上来给人工呼吸,现在想想,似乎遥远的像上辈子的事情。
现在,她已经学会了游泳,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他不在身边才学的,还是因为她学了他才不在身边。
游泳这东西上瘾,安好来来回回游着,像条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