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不这样想,两个小家伙根本就什么都不会,能有我学的好才怪!
两个小不点儿刚刚看到月儿的功夫,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叫奶奶,她是个异类么,若不是异类,怎么这么厉害?
月儿将三个孩子的表情打量一番,心中有了数。
“学可以,不过陪你们折腾了那么久我都有些饿,今日没劲儿教功夫,明日再说!”
赵昉急了,“那你想吃什么,我叫御膳房给你准备。”瞧他那巴结的模样,好笑!
“御膳房的东西都吃腻了,哪有野味好吃,松鲤的味道那才叫美。”
赵昉怔住,松鲤?什么鱼?哪里会有?我倒哪里给她弄去?
月儿没做理会,弯下腰将赵昕和赵曦的小手拉住,“走,师父带你们出宫逮松鲤去,让你们尝尝野味。”
赵昉挡住,“不行,没有令牌皇子是不能随便出宫的,你带着带他们出不去!”
月儿变魔术一般,从怀中掏出一块镶着黑边儿的金牌晃了晃,牵着两个小不点儿离开。
赵昉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就连父皇都跟她同唱一出戏。
不管怎样,这柳月儿这个师父他认定了,就算让他天天陪她吃松鲤都行。
赵昉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一大两小的后面。
然而,赵昉却不知道,他今日的这个决定,改变了大宋朝的继承人,也改变了他和两个弟弟的一生,当若干年后他遥遥回望时,才发现,有些无奈是注定的,有些选择是必须做的,但是,他不后悔。
契丹来使浩浩荡荡的人马长途跋涉,翻山越岭,接到奏报,明日即可进入汴京城。
为了表达对契丹未来可汗的敬意,赵祯命人提早做了安排,亲自率领众在城外迎接。
长长的红毯从皇宫内一直延伸到城门外,众位大臣文武分明立在城外的两侧,赵祯坐于龙撵之上,一丝不苟的张望着。
此时正是炎炎夏日,头顶上冉冉烈日,空中没有一丝云,更没有半点儿风,小鸟躲藏到阴凉处,草木都低垂着头。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懒洋洋地矗立。
远处出现一片人影,都是骑着马,马儿步伐统一至极,就像受过专业训练,哪一匹也没有乱掉阵脚。
人影越来越近,打头的是大宋派出的引路将军沈让,及一对护航的兵将。
后面跟着的是百十来名契丹武士,和一身紫色锦衣的契丹太子,再后面是数辆拉着礼品的密闭马车,队尾一众押后兵将。
赵祯起身,走下龙撵。
月儿跟着上前,她奇怪,契丹太子居然没有坐马车,而是和众人一样骑着马,且手中摇着一把折扇,爽朗自在的扑闪出几缕微风,真够悠闲的,他是来旅游的吗?
人马越来越近。
赵祯虽亲自迎接,但契丹太子带了武士,几名护卫包括月儿在内对契丹大队尊敬,也必须将皇上护佑。
契丹太子的脸越来越清晰,月儿的心跟着微微颤抖,连呼吸都有些细密。
他来了,他为什么来?是为了我么?
契丹太子下了马,在随从的陪同下笑盈盈的走向大宋皇帝,十分客气的见了礼。
两位王者一阵斯文的寒暄,皇上下令,迎接契丹太子回宫。
仪仗队整齐的迈向城内,大宋文武大臣颔首恭敬的让出道路,皇上与契丹太子分别坐上龙撵,骑上马匹,众臣跟着步入城门。
今日迎接的是兄弟国契丹太子,汴京城内已被消静,百姓不得出现在道路上,更不许小商小贩私自叫卖,除了整齐精装的大宋士兵,再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嘈杂异色。
月儿紧紧跟随皇上龙撵,心中不平静,时不时的偷偷向后瞄上一眼。
契丹太子目不斜视,规规矩矩的坐于马上摇着折扇,神态轻松,毫不戒备。
然而月儿的偷瞄却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一不小心与不远处的沈让瞄了个对视,沈让疑惑的眼神让她心虚,立刻低下了头。
当晚,集英殿内空前的盛世华丽,殿中两侧的立上了百兽图的屏风,图上的各兽栩栩如生。
柱子上装扮着耀眼的碧石珠子,灯火一照闪闪发光,十分耀眼,将殿内衬托的更加光亮。
两侧的小几精雕细琢,几面刻着牡丹争艳,仿佛盛开的真花,让人忍不住的抚摸。
当值的宫女精挑细选,一个个面若桃花,眉眼如画,明艳动人,身上的婉锦细纱摇弋多姿,就像随风摇摆的花蕾,让人浮想联翩。
契丹太子耶律洪基现在还不是可汗,也即将是可汗,不能与宋皇平起平坐,但也必须凸显出大宋对兄弟国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