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却说不成,因为前两年契丹与大夏交兵时,不知是何人给了元昊的建议,从而令元昊几次反败为胜。若是宋军想胜,必定先揪出这个提点之人,才能将元昊杀的干净。否则结果会与契丹军的结果一样,能胜也胜不了。
沈让与元昊交过手,知道元昊其实没多么高深,这几年的大获全胜定是靠着狄青所说的这名提点之人,所以给出的意见与狄青一样。
还有一些大臣对这名提点之人给予神话,说是一位世外高人,更说是一位天降神才等等。
月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什么高人神才,还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哪里有那么神乎其神?
不知怎地,思绪竟然有些飘忽,那个男人还好么?她走的时候耶律宗真就已生命垂危气若游离,这都几个月过去,也没传来驾崩的消息,难道还一直活着?那他这个假太子什么时候才能坐上可汗之位?
赵祯将月儿的不屑与凝思看到眼中,她不就是从契丹来的?难道她会知道其中的秘密?
“柳护卫,朕瞧着你到是对这位神秘之人很不在乎,莫非你,认得?”
月儿的思绪被猛然来回,眨了眨眼,赶忙摇手,“不认得,月儿不认得?”
赵祯不相信,问道,“哦?真的不认得?可朕明明看着你刚才很不屑一顾,你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朕?若是你有事不奏,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赵祯的语气很轻,却犹如一个无声的手榴弹。
月儿身形一颤,都怪自己这个爱走神的毛病,该怎么说呢?
脑中一闪,诚恳的说道,“可是皇上,女人不能干政,不然也是会被杀头的!”
赵祯眯了眼,好么,用这一招对付朕?
“柳护卫,朕说过,我大宋子民都是一家人,这家人之间互相帮忙出个主意做点事情很正常,有什么不可?
再说了,朕只听说过后宫不得干政,没听说过护卫不能干政。莫非柳护卫就像传言中的一样,想做朕的后宫嫔妃?”
月儿微怔,看向众大臣,老太尉王德用、枢密使狄青、吏部尚书吴育、兵败尚书鲁宗道,都是一副‘你说的呀,你快说呀!’的表情。
沈让虽没有什么言语,一副平静的模样,但是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期盼。
看来不说不行,那就说吧,可该说些什么?
月儿瞄向赵祯,赵祯正洗耳恭听。
月儿想起宝信奴曾经与她商议计划时,所说过的一些观点和意见,于是决定挑拣一部分。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回皇上,那名高人月儿确实不认识,但月儿的亡夫曾经也是一名爱国之人,月儿曾经听亡夫说过一些独到的见解,若是皇上不嫌弃,月儿就说出来,若是月儿说的不好,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说!”
她上前,“月儿的亡夫曾经认为,这世上并不存在什么神人,更没有神鬼一说。
那名众人所谓的高人,也不过是较常人聪明一些罢了,他定是尝试过别人没有尝试的痛苦与磨难,从中总结了不少的经验,日积月累下来心思便越加缜密。
至于曾经元昊兵胜,定是契丹内部出了内奸,并与那所谓的高人一起联手,所以才侥幸赢了几场。
倘若那内奸及高人已经达到目的,定也不会再与元昊勾结,元昊此后未必每场战役都赢。众位大臣想打就打也不必过多忧虑。”
她这一席话说完,众位大臣免不了疑虑,柳护卫怎么说的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轻松,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即便给出了建议,也不是很全面。
赵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想起忘了让月儿试毒,便举起茶杯转身递给她。
月而正看着众位大臣的反应,再加上这几日中了‘摄魂香’从而形如常人,也未发觉赵祯的举动,那杯热茶硬生生的便碰到了她的肩臂上。
‘哐嘡’一声,茶杯掉落。
月儿猛然皱紧了眉头,将手臂捂住,又立刻恢复面容,蹲下身子将茶杯拾起递给宫女。
她单膝跪地,“月儿该死,请皇上恕罪。”
赵祯踱了两步,伸手将她的肩臂拉住拽起,刚刚好就拉在伤痛处。
那晚伤她的暗器虽未带毒,却带着锐利的倒钩,钻进了骨头里,丁月华帮她取下来时颇费了一番功夫,除了带下来一块肉,还挣破了两条血管。
故此这手臂上的伤很深,虽已第三那天,可依然未见伤口凝结,每次一碰就会揪心的痛,这会儿赵祯拍了拍,这疼呀,太TM锻炼她的演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