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浮出光彩。
她继续说道,“宝信奴,我喜欢过你,甚至,还爱过你,两年了,即使是养个小猫小狗都会有感情的,更何况,是你。
每日的朝夕相对,关怀备至,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会被感动。并且我不是铁石心肠,是有血有肉的人。”
听到她的话,暖流涌从心中涌遍全身每一寸,这个女人说爱他,她说她爱他。
他抓住她的双肩,愉悦的恳求,“那就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啊,好吗?”
她摇头,“我说了,是爱过,不是还在爱,你听懂了吗?阿里已经死了,在那日的手足相残中死了,阿里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的阿里只是一具躯壳,已经爱不起来了!你懂吗?你懂吗?”
他呆滞,原来,她只是爱过,而现在,不爱了。
她是在怪他的手足相残,她是在怪他的复仇之狠,她哪体会到他所经历的苦与痛,从小到大那些所受的临蓐,那些被人唾骂,被人追杀的日子,以及母亲被人残害至死的无力与悲痛,她都不能体会。
可是,这能怪她?不能,毕竟她不是他,她没体会过那些,她只是一个希望过着平凡生活的小女人。
有些人近在咫尺,却无缘在彼此生命中牵手,似乎总有一种承受不住的痛,始终围绕在你的身边。
你期待什么,什么就会离你越远,你执着谁,就会被谁伤害得最深。
他点点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满面的难以割舍。
虽有不甘,可又能怎样?
她是不服输的娇花,她是冬日的寒梅,她的性格不服输,更不会任人摆布。
若是强行将她强行留下,她会枯萎,会凋零,会在这没有尽头的宫墙内渐渐死去。
太子深吸一口气,将阿里拉进怀中,揉进坚实的胸膛,又有谁能了解他心中的不舍与不甘?
“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有。”
“你说。”
“我想陪着他走完最后一段路,这是我欠他的。”
这个他,自然是指真正的耶律洪基。
对与耶律洪基,阿里的心中充盈着愧疚,虽然他曾经双手沾满鲜血,甚至还将她与宝信奴差点害死。但在最后关头耶律洪基依然挺身而出,如不是他挡住的那两掌,恐怕现在没几日活的人。就会是她。
“让我想想。”
让我想想,好好想想!我该让你走吗?该吗?
次日,二皇子被太子召见,当二皇子近殿之后,太子殿的大门紧紧地关上。
殿内没有留下任何一名婢女,更没人知道这两个兄弟之间在说些什么,或者又辩驳些什么。
两个时辰过去,二皇子才被人送了出来,他面上带着轻松与自在,仿佛放下了所有的世俗烦扰,即将踏入逍遥自在的快乐国度。
阿里站在临潢府外静静地等着,当这个男人离她越来越近,她笑了,向着男人欢快的跑去。
刚刚靠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她轻蹙眉头问道,“涅邻,你吃了什么?”
涅邻微微苦笑,却立刻换上自然的神态,“是,天气太冷,我身子不好,他给我吃了一些补药。”
“这味道怎么怪怪地,好像还加了五毒。”
“你鼻子真灵,这是以毒攻毒,会对我有好处。”
涅邻将背上的包袱颠了颠,八件宝器‘噗噗~’作响。
又说道,“他让我将这些东西捎给你,说不出来送你了,不然会舍不得放你走。”
阿里将他手臂攥住,两人紧紧依偎,缓缓踱步。
“涅邻,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我阿里,我的爷爷是大宋的骠骑大将军张志初,我的名字叫柳月儿。”
涅邻将她拦住,“好啊,我的月儿,你先说说咱们要往哪儿走?”
“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咱们去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