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做贼心虚不成?单飞倒是暗自好笑。朱建平笑道:“世事就是如此玄妙,任凭什么达人高官,也还是会有糊涂的时候。他对我益发的尊敬,我就给他胡诌一顿面相,他居然确信不疑。之后,我根据脑海的记忆,又随口说中了他的两件往事,预测了他身边一人的过世,他更对我钦佩的五体投地,说我朱建平算命之妙,虽唐举、许负何以复加也!”单飞不由替钟繇喊冤,暗想钟繇赫赫名头,威震关中、力抗匈奴的人物,居然被这个小胖子玩弄在掌心。不过转念一想,朱建平这家伙的确有点儿异能,自己若对他不知根底,被他随便猜中点儿事情,也难免将信将疑的。“我那时候因脑海的记忆,见识也开阔了些,知道唐举、许负都是以往有名的神算子,我突然在想,他们料事如神,会不会和我也是一样的情况?”朱建平突然道。单飞一愣,半晌点点头道:“这真的很有可能。”他略知相术一事,知道面由心生,很多人内心有愁事,总是皱着眉头,眉间就会有皱纹出现。推而广之,世人的各种习惯都会不知不觉的在面相中表露出来。优秀的相者是对世人的肢体语言、习惯积累极为熟悉,再用含糊其辞的说法,才会将人唬的一愣一愣的。但真如朱建平般,能准确的预知一个人的命数,那可说是极为罕见的事情。偏偏华夏史书上真的记载有几个神算子,可说是料事如神,难道那些人就和朱建平一样,或多或少的已知道了历史?朱建平见单飞认可他的观点,很是高兴道:“一想通这点儿,我倒觉得我有了谋生立命的本事,唐举、许负因为预知能成就一番事业,我为什么不能呢?”单飞泼了盆冷水过去,“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吧?你知道我的命数?”朱建平一怔,困惑摇头道:“单公子,我的脑海中真的没有你的事情,你好像是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一样。”转瞬笑笑,朱建平又道:“可我要算命,自然要捡我知道的说了。”“他们要一定问你不知道的事情呢?”单飞问道。朱建平早有准备,“那我就会说……天机不可泄露的。”单飞啼笑皆非,不想这小子天生就有唬人的本事。朱建平回到正题道:“我见钟繇对我很是尊敬,遂将蔡小姐的书信拿了出来。钟繇很念旧,一听此事,立即开始考虑营救蔡小姐。接下来的事情,我倒没出什么力气了。”轻轻叹口气,朱建平又道:“事情虽是波折,不过我一直坚信蔡小姐能回转中原的。”单飞知道这小子很信他自己的记忆会实现,“那传国玉玺是怎么回事?”“什么传国玉玺?”朱建平不解道。单飞皱眉道:“匈奴人要将蔡文姬送回来,不过说要将她连同传国玉玺一起送回来,你不知道这件事?”“我不知道啊。”朱建平摇头如同拨浪鼓一样,“单公子,我知道蔡小姐要回来后,反倒开始发愁。”“你……”单飞才要开口询问,随即明白他愁什么,“你认定董小姐就是蔡文姬,而蔡文姬要和董祀成亲,是你记忆中要发生的事情,因此你才改名董祀?”朱建平苦着脸道:“我虽改名董祀,但不知道这般更改是否能改变命运,我头一次做抗命的事情。”看向单飞,朱建平担忧道:“单公子,我记忆中,曹冲会在今年死的,他果然年少早逝。我记忆中的一件件事情开始在印证,就让我不能不担心蔡小姐不会嫁给我,而要嫁给董祀。如果那样的话,我……怎么办呢?”单飞懒得理会道:“我怎么知道?”“你知道的。”朱建平认真道。“什么?”单飞反倒奇怪起来,不知道朱建平为何会肯定这点。朱建平道:“那拿着盒子的人对我说,只要我找到你,可以解决这个难题的。”他说的奇怪,单飞脑海中却是有如电闪,“你说什么?制造旱魃那个人,让你来找我?”。鬼丰可以用夺舍重生,这几年他极可能抛了大明王的躯体,再换个躯壳。只有鬼丰这样的人,一边做着惊天动地的事情,一边还能较真于鸡毛蒜皮。如果持盒子那人就是鬼丰,那就是说,鬼丰又欠一人的一个愿望,而那人和朱建平很有相关,那人……临死,才将愿望转给了朱建平。那人会是?单飞看着朱建平,内心有些悸动,朱建平却是没心没肺道:“我不想还有这般好事,虽怕那人骗我,可还是决定到许都碰碰运气。我知道蔡小姐一定会到许都,就不妨先在许都做些准备。那人告诉我联络曹操的密语,又说让我装的神秘一些。他说人一神秘起来,别人就不敢小看的。”很有些感激之意,朱建平又道:“我知道这世上好人不多,不想那人真是个好人。他还好心的提醒我,为策周全,我最好找人帮忙,他问我认识单公子你吗?单公子,我不想你朋友遍天下,无论多么稀奇古怪的人都认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