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咳嗽数声,眼中露出深恶痛绝之意。良久的功夫,等烟尘稍散时,刘表缓步走进密室,目光落在对面的石壁之上。那里有个大洞!黑黝黝的不知道又通到哪里。单飞心中惊诧。他一入此间,遵从职业习惯先将地下结构开始具体化,这里入地下十数丈的距离!石室很是宽敞,比奢华墓室要大数倍。单飞一入此间,本以为其中必定藏着刘表这些年来搜刮的金银珠宝。当初破邺城时,袁氏藏宝甚丰,刘表或许不如袁氏家底殷厚,但也不会寒酸。可他没想到放眼望去,就见前方全无金银,只有一格格的架子,上面堆放着尽是竹简。这个刘表居然是三好学生?你挖了这么个隐蔽的地方,周围的石墙比城墙都要厚,就是为了放这些竹简书籍?荀攸若是窃贼,劳心劳力的将此间炸个大洞,比凿壁偷光的主人公还要勤奋。单飞心中费解,还是能保持镇静。他知道这些文献若是两千年后被挖出来,那绝对是文化瑰宝,可在如今世人眼中看来,远不如一箱箱金子可爱。刘表这般慎重其事的藏书,甚至因此和荀攸闹掰,定有原因。这两人难道是学霸之间的恩怨?单飞嘀咕时扭头向白莲花望去,见其嫣然一笑道:“真不知荆州牧是如此好书之人。”刘表看着架子上的那些竹简,许久的功夫才道:“老夫本汉室之后。”他蓦地来了这么一句,单飞有些发怔。白莲花轻声应道:“此事众所周知。”荆州的刘表、蜀地的刘焉都算是汉室宗亲,就算是刘备,传说中都是汉室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这些人都有汉高祖刘邦的血脉。单飞对这些并不陌生,听刘表这么一说,知其不应是炫耀,静等下文。刘表缓缓又道:“老夫祖上本是鲁恭王刘余。”单飞微有讶异。刘表虽在感喟,但将周边人的神色早看到眼中,见状不由道:“单先生知道鲁恭王?”这个我知道啊。单飞对历史人物并不完全了然,可对刘余实在无法不知的——刘余涉及到一次极为重大的考古发现。再看满室的竹简,单飞失声道:“此间莫非是孔府藏书?”他话语落地,刘表神色微震,沉声道:“原来单先生也知道此事?”见单飞脸色阴晴不定,刘表随即恢复了正常,感慨道:“单先生不愧是九天玄女的传人,对古今往事的熟知,还在老夫想象之上。”见单飞保持沉默,刘表缓缓道:“却不知道单先生还知道什么?”单飞心中苦笑,暗想我知道的恐怕不如你全。鲁恭王这人没什么可讲的,单飞知道鲁恭王是因为孔府的藏书。鲁恭王本是汉景帝的四儿子,被封为鲁王,此人可能是拆迁办的官员穿越过去的,最大的爱好就是拆了旧房盖新房。刘余在鲁地时,对孔子这种圣人不放在眼中,居然将孔子的房子都拆了盖宫殿,但就是那么一拆,拆出个千古重大发现。本来经秦始皇焚书坑儒后,世上典籍稀缺,但孔府的夹壁墙内居然藏着大量用先秦文字写的书籍!其中有《尚书》、《礼记》、《春秋》、《孝经》一堆儒家经典书籍。古文经传的源头就是从此而来。刘表先提鲁恭王,这里又有一堆竹简,单飞没道理不想到这件往事,可刘表在这里埋藏如斯的秘密……单飞心中微动,含笑道:“我听说得此书籍时,好像闹了鬼。”刘表神色巨变,“你也知……”他话说半截,讶然失笑道:“老夫太过失礼了,想九天玄女传人,有什么没有见过?单先生这般说,可是考究老夫的诚心来了?”单飞笑而不语。刘表更是坚定了想法,叹息道:“不是闹鬼,而是有仙。当年先祖曾亲历此事,在孔府墙中不但发现了儒家典籍,看到了许多绝世之秘,还发现一个玄奥的东西。”“是什么?”单飞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刘表神色肃然,如同祭祀般的声调道:“自鸣琴!”,觉得这结论就是真相了,就听刘表继续道:“家祖将此事严密封锁,外人知道的不多。”四下张望,单飞看着对面墙壁那大洞,暗想窃贼这么费劲的用干保险库的方法来窃取自鸣琴,图谋不是一天两天了。“自鸣琴……不在了?”见刘表恨恨的点头,单飞心中突然有丝怀疑,刘表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单先生怀疑什么?”这老家伙好辣的眼睛。单飞暗惊,心道在这帮人面前真得悠着点,“方才我见荆州牧和蔡将军联手开启的这里?”刘表缓缓道:“老夫一直最信蔡将军,因此和他共同保管此间钥匙。当然了,如今老夫对楼兰公主、单先生也很是信任。”单飞笑笑道:“那方才的一声巨响,很显然是贼人弄开了这里?”刘表倒很重视单飞的看法,没什么不耐道:“正是如此。”单飞走到那洞口前,探身向前看了下,嗅到极为强烈的火药气息,暗想真是有人爆了这里?他摸了下洞口石壁,看青石足有数丈的厚度,而且每条没有搭建金字塔石头的大小,可也差不到哪里。没有钥匙不走正道,若非用火药硬炸,真难破了这里。单飞走过青石层,发现前方是个喇叭形的甬道,挖的很是专业,明显出自专业人士手里,不过黑黝黝的不知道通向哪里。他没有必要去冒险,更不想追踪自鸣琴导致陪葬,退回来道:“能挖出这个盗洞,又炸开这里的人,对此间必然极为了解。”蔡瑁脸色微变,冷冷道:“单先生要说什么?”单飞忙道:“我不是怀疑蔡将军,而是想到贼人这般运作,所费的功夫定非一日两日。”蔡瑁脸上写着“废话”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