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气氛愈发古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见形势朝着极其不利的方向发展,凯文抿紧了唇,下意识往杜予涵身边靠了靠。
杜予涵以为是引起了爱人的担忧,连忙回首报以一抹安抚的微笑。
别担心,没事的。
凯文见了也不解释,只回了一记和煦的笑容,顺道一把拉过维克,借着对方的身躯,掩去了袖袍下的蓝紫色亮光。
被当作挡箭牌的维克:……
格雷动了动唇,他狐疑的打量着杜予涵。可在对上那双坦然的瞳眸时,他微微一愣,又扭头跟哈特交换了个眼色。
同样一头冒水的哈特眉心紧蹙,不知在思量着什么。他不由自主的把视线下移,却见那精致的小人正扁着嘴巴挡在两人面前,紧紧盯着围观人群满脸倔强愤怒的神色,可眼底却露出掩饰不去的委屈与胆怯。
似乎是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维克微微侧头对上哈特的。在读懂对方的怀疑之色时,小孩的脸上划过一丝受伤。
哈特怔了怔,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再次抬眼时,眼底的试探窥究已荡然无存。他朝维克靠近了些,昂首挺胸的直视着依旧在骂骂咧咧的长老。
“我相信阁下。”
长老一愣,好似没有听懂,“什么?”
冷冷的扫了人群一圈,哈特的魔力微微激荡,周遭的水元素受到了召唤,在空气中凝结成道道晶花,“我对伟大的法神起誓,杜予涵阁下所言,句句属实。”
话音一落,全场陷入安静。
在这个世界中,起誓是一件非常严肃而又庄重的事,倘若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必将受到严厉的神罚。而身为魔法师,哈特又向法神起誓,万一有半点虚假,那相当于自毁前程。
虽说以哈特的性格,早已预料哈特会为自己辩解,可是对方的起誓让杜予涵震惊之余,又带点小小的感动。尽管他非常清楚,对方之所以如此信誓旦旦,并不只是对他人格的肯定,更多的是对自己识人眼光的自信罢了。
但不得不说,被人信任的感觉还真特么好……
一边的凯文倒是挑了挑眉,眼底敌视减弱了许多。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哪个说辞。本身只道听途说的大多数正窃窃私语着,而某些拒不接受的旁观者,虽有心辩驳,却因哈特明显摆出的战斗姿态,心有忌惮。
“你,你居然帮着这个叛徒!”终是听明白了哈特的意思,长老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枉你自诩名门之后,居然是非不分!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堂堂魔法世家的家风竟落败至此!”
“先生,这是我的个人主张,和我身后的家族没有半点关系。”被男人的无差别指责激得动了怒,哈特立马拉下了脸,“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现在所有的说辞,仅仅是自己的主观臆测而已。”
“但种种迹象经已表明此人身份绝不单纯!”
“可也没有明确证据不是吗?”哈特危险的眯了眯眼,步步紧逼,“退一万步来说,为何团队要放弃先头按兵不动的策略,改而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身后呢?这次是我们好运遇上了大部队,可万一我们在路上找不到原先地点的话……”
未径的话语淹没在似笑非笑的唇角中,让人对下半截的内容浮想联翩。感到落在身上的目光逐渐变得奇怪,长老怒极反笑,“阁下可是对我的安排有任何见解?”
“见解是不敢当,毕竟您的资历比我可老多了。”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掌心半凝的水能量,哈特轻笑一声,“假如真有这闲工夫,倒不如认真研究战术,减少团队的折损率。”
眼见男人怒气更盛,格雷连忙出言阻止。他拍拍老友的肩膀,“哈特,冷静些。”
睨了对方一眼,哈特冷哼一声,收起了周身的气势不再多言,但眼神依旧十分警惕。
晓得这已是对方最大的让步,格雷暗暗叹了口气,向长老行了个礼:“先生,这段时间杜予涵阁下一直为小队奋战,确实未曾出现过您刚所说的投敌行为。我怀疑这里面是否存在什么误会,建议日后仔细调查。不过……”
刻意顿了顿,眼神环顾四周,他又放轻声继续说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要重新对队伍的战斗力进行调整。毕竟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严惩窃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