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她看莫少泽的脸都有些模糊了,竟然可耻地想靠近他,拥抱他。
心里一惊,又羞愤又气恨。
她迅速地伸手,拿过那个药碗朝地上砸下去。
“哐当”,瓷碗四碎。
舒晚捡起一块碎瓷片,就往自己的手臂猛烈地割下去。
“你干什么?”莫少泽吓了一跳,就要伸手去抢她手中的利器。
舒晚却把瓷碗破口的锋利处,迅速地顶在他的咽喉间,恶狠狠地说:“不准动!”
居然在药里下了另一种药,实在是卑鄙下流无耻!
那股欲念正在她的身体横冲直撞,哪怕手臂处尖锐的疼痛阵阵袭过大脑,仍然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心里愈加恼怒,手中的锋利瓷片朝前用力。
雪亮的白瓷上慢慢滴出血来,也不知道是莫少泽的还是自己的。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莫少泽回过神来的时候,喉间已经传来丝丝的疼痛感。
他怒问:“舒晚你干什么?我已经答应放你走,你还是想杀我?”
我让你再装!
舒晚不想和他废话,咬牙把手中的瓷片再次往前送进一点。
莫少泽顿时觉得呼吸都有些痛。
其实他明白,那是胸臆间肋骨下的那个位置,又在发痛。
本来再用几分力道,舒晚就可以送莫少泽归西。
但是在最后关头,她犹豫了。
在西鸟山上,他奋不顾身跳下来紧紧抱住她那一幕,不断在脑中徘徊飞旋。
她承认自己心软。
毕竟他救过她,真的下不去手杀他。
对待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恶人,却不忍心杀他?
舒晚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鄙夷了一番,最终还是用脚尖勾起刚刚绑着她双手的绳索,恶声说对莫少泽说:“自己把手反剪在身后。”
利器在喉,莫少泽并不觉得害怕,只是生气。
原来,不管他再怎么做,舒晚心里仍然恨他入骨。
仍然要杀他。
舒晚一只手仍然抵在莫少泽的咽喉间,另一只手则与嘴配合,把莫少泽的双手狠狠绑了个死结,才慢慢拿开那片沾满血的瓷片。
“舒晚,你为什么这样做?”莫少泽幽深的眼睛盯着舒晚,似乎要把她的内心看穿。
看看自己,在她心里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如果是恨到了极点,那么会不会,也占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舒晚非常不喜欢莫少泽用这种眼睛看她,冷笑着说:“就凭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举动,我杀你一百遍都不觉得解恨。”
莫少泽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
舒晚消了毒气的脸很苍白,但有着一抹很不正常的红晕。
是莫老大她,在药里做了什么手脚吗?
舒晚却容不得他再做其他想法,重新把瓷片抵在他咽喉间。
“说,我父母关在哪里?”
虽说现在被抓来了紫嵬山,但如果能得到父母的关押处,也算是另一种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