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浴室都是密封的,连个窗口都没有。而那个唯一的出口,又有好几个人把守着。
虽然门外把守的都是女人,但舒晚看她们脚步轻灵,走起路来气息均稳,甩手摆腰间,分明个个都暗藏身手。
逃不掉的。
舒晚趴在浴缸边沿,脑袋有些晕晕沉沉地。
她猜想,也许是纳兰暗针上的毒,正在发挥药力。
身上的毒已经漫延到了全身,连脸上都有些发黑,再浓的妆都掩饰不住。
要死了吗?
这样死了也好。
至少还是清清白白的。
只是,三少会不会很伤心?
没有了她,三少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舒晚觉得头越来越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更是纷纷扰扰地缠上心头,缠得她头痛心痛。
不断地狠拍自己的额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情绪。
头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但舒晚命令自己,不准昏。
不知过了多久,莫老大走了过来。
她的脚步沉稳。
舒晚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趴在浴缸的边沿上,安静地看着莫虹荷。
如果不去看她苍老而没有神韵的面容,单看她姿态从容的走路姿势,确实可以遥想,当年的她,是如何的高贵优雅气质温婉。
走在她身后的人,都深深低着头,连莫老大的后背,都不敢正视。
一个女人,到底要经受多少磨砺,才能练就这种,让人不知不觉就俯首帖耳的气势?
在浴缸前站定,莫老大闻了闻鼻尖那抹幽香。
下了这么重的分量,却仍然能保持清醒,性子倒也够坚韧的。
而且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不吵也不闹,够冷静。
也难道阿泽会对她这么上心。
比起邓晴茜茜,这个舒晚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舒晚。”她慢慢开口:“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舒晚无意识地冷哼,不想理会她。
“你跟你母亲,真的一点也不像呢。”莫老大啧啧道:“干嘛这么倔呢?如果你肯求我几句,没准我就放过你了。”
仿佛听到最冷的笑话,舒晚嘴角牵出一抹嘲讽的笑。
如果几句服软的话,就能让她放过她?
哪有那么美的事?
如果肯轻易放过她,莫老大也不必亲自下山去把她抓来这里。
“我家阿泽,长得一表人才,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欢他。你是个结过婚的女人,还能这样嫁给他,也算是一种福份啦。”莫老大真正像个儿子要娶老婆的母亲似的,伤感地叹了口气。
舒晚嘴边的弧度僵住,连嘲讽都已经不屑。
对一个疯子的话做出反应,她不是傻就是蠢。
莫老大却仿佛没有感应到舒晚的态度,沉浸在伤感里自说自话:“阿泽这孩子从小就与我不亲,这次娶了老婆,只怕更加不肯亲近我。你,以后要好好待他。”
半响见舒晚不吭声,莫老大终于气恨,只想狠狠撕碎她脸上的平静淡定。
不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倒真以为自己上脸了?
“舒晚,路风琛不是一直在找他失踪的哥哥吗?你想不想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