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拿到这个的时候……我所有的心事和我所有的秘密,妈,你可以听了。
咳,言归正传,汇报一下,这篇作文的中心思想:
对不起。还有,妈,我爱你。
……”
沈婉秋唇角泛起的不知道是种怎样的苦味,拿着纸张的手在颤抖,纸面抖动如同即将离树的枯叶。现在这些时日一切的恍惚如漂游的魂魄,又在这些字迹上,找到一个落实的依附点。
而之前那句一直在她耳海在檀香和诵佛声里飘荡的,苦慈大师的话语,再次清晰地响彻在她耳边——
“大师,您看看我儿子,什么时候大婚比较好?”
“阿弥陀佛。”
捻着佛珠的老丈脸色有变,睁开眼睛低声诵佛,慈悲济世的眼睛里透着些许悲悯:
“施主,诸事……不宜!”
基于各种各样的的意外或者原因,我不在了。
简律辰不在了。
她听完这个话刚奔出去打电话给她儿子,她的儿子简律辰,就不在了。
……
医院病房里的心电仪还在嘀嘀作响,消毒水的味道淡淡弥漫在空气里。高级病房里,此刻围满了人。
狄庚霖的母亲在一边哭,另一边的狄阮江在和鱼长海眉头紧锁地说着什么,沈碧玲呆呆地坐在病床前盯着狄庚霖紧闭的双眼看。
狄家刚刚送走了他们家的爷爷奶奶,大姑二舅,一群人唏嘘哭闹过后,房间里也就剩下了这么几个人。
“霖霖为什么还不醒,为什么还不醒啊老公……”
狄庚霖的母亲还在一边拉着狄庚霖的手一边无助地哭。她泪眼婆娑地问狄阮江,狄阮江撇过头去看鱼长海,鱼长海质问的眼神,则望向走进病房的鱼清明。
风尘仆仆,四处奔走了几天的鱼清明点点头,走进房间才算刚刚落脚,谁也来不及喝,脱下浸着薄汗的外套挂在手臂,便倾身查看狄庚霖的状况。“还没醒吗?”
“没有。”
狄庚霖的母亲摇摇头,擦着眼泪,声泪又忍不住俱下。“我的儿啊……”
听她的声音,也是越来越绝望的意思。
鱼清明早和医生谈过,医生说他在水里时间长了,大脑缺氧。身体上的伤口基本处理了,但苏醒,全看病人的个人意志。
可是狄庚霖身边所有可能和他挂边的人都来过了,所有耳边的,试图唤醒他的声音刺激,都如泥牛入海,床上的狄庚霖依然眉头紧皱,昏迷不醒。
“明明,究竟是怎么回事?”
鱼长海发话了,盯着这个看似总在完美处理一切的儿子,声色庄重严肃:
“霖霖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去海上?还有鱼小满。海上好端端的一个游轮,又为什么会爆炸?你们,究竟卷进什么事情里面了!”
鱼清明生日那次出现枪声的骚乱,如果被鱼清明归结为巧合,那么这次,鱼长海依然无法忽视两次事件的蹊跷。上次的,鱼小满得幸不在。而狄庚霖莫名消失好几天,再出现,一个能蹦能跳的孩子脾脏还破了。
这次,鱼小满直接被一条狗拖着,浑身是水,昏迷不醒地出现在兽医院门口;狄庚霖,直接去了半条命。
而那个和鱼小满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年轻人……
巨大的事件,却总是围绕这些个年轻人展开。可是两次,两次的事故,鱼清明善后处理得太圆融了,圆融得让人无法不感到蹊跷——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可是真的知道,鱼清明,又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