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有些乱,脸上不太清爽,身上也不是西装领结,而是一件厚质冲锋衣——很像是刚刚从高一点纬度的国外回来,刚下飞机就赶赴这边一样。
秦寿脸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愤怒的,这种愤怒超出了平时插诨打科训斥鱼小满的风格。鱼小满再嬉皮笑脸回答的话,权似不会有好下场。
“没……干嘛啊,我在参加一场慈善晚宴。”鱼小满不知道怎么正面回答秦寿这个问题。
“鱼小满!”
“我在听。”鱼小满无奈地压低了声音,目光不经意朝李肃送她过来的方向望了望。发现李肃已经看到了这边。
“鱼小满你到底哪根筋不对了你离开!你到底在想什么玩意你非得跑过来和白泽亲亲我我?!阿辰的心思你不够明白?你从前撵他撵成那样现在他拉着你了,你倒良心被狗吃了三番四次地飘走?!……干嘛这么莫名其妙朝三暮四,你这样连我都看不懂你了!”
毫无疑问秦寿看到鱼小满一整晚和白泽挽着手臂来来去去穿梭人群,和白泽跳舞软香倒在怀的情节了。
鱼小满原本就恍惚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秦寿咄咄逼人的口气就像是专门为了冲过来质问她一样。
秦寿也是个知情人,他心疼简律辰心疼鱼小满,但现在鱼小满让他莫名其妙看不清楚了。从前的诚心打动了他的话,现在的作为,让他觉得她率性过头演技精湛内心薄凉而自己纯属被骗。
“我……我作。”
鱼小满盯着走过来的李肃,手指压紧了杯脚,往后收了收。声音卡顿,像是承认一般地苦笑道。
“你!”
秦寿两手重重落在桌上“啪”地站起来,眼里震惊而失望。“鱼小满,你不要太过分!”
因为她作,所以这一切就是她即兴即来,败兴即去的游戏?
她高兴了就各种表情上脸,装傻卖萌拉盟友,不高兴了就转眼翻脸不认人,挽着另一个男人,不管别人是何神色抬脚离开?!
秦寿说到底打死不相信是这样的。
“简律辰都说了,我作。”鱼小满抿一口涩味的红酒,眼眸向下。“对不起,我可能就是作……不作会死。”
秦寿伸手就要越过桌子把鱼小满手臂拽起来,“我不管你作不作,你现在跟我回去,阿辰现在还在疗养,你回去他会原……”
鱼小满扬手把他甩开。“不去了,他恢复得不错,老大你……你多照顾照顾他就好了。”
这么薄情的话居然是从鱼小满这种视简律辰为生命的人嘴里讲出来的,秦寿值得更加震惊和生气:
“鱼小满你真的这么狠心!你知不知道阿辰……”
“别和我说!”
鱼小满打断他,晕色的灯光缠绕着她的脖颈,像是阴影的绳索,她偏过头,轻声央求道。“别和我说,秦寿。那和现在的我没关系。”
“鱼小满你气死我了!”秦寿猛地一个橙子砸过来。“我他妈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神经病!变态!可恶!”
鱼小满也没躲,砸到她心口上,抵了一下里面的尖锐。
……鱼小满发现秦寿其实还是不会骂人,他现在更精准的表达应该是“恶心,虚伪,犯贱,让人想吐”之类的字眼,要不然不能描述秦寿的神情有多么厌恶和暴走。
他是真的对她很失望,他觉得她知道她的为人的,可鱼小满说他不知道。
秦寿在抓起第二个橙子的时候就被李肃给制住了,李肃掣住他的手,秦寿像个闹场子一样的人在那儿又挣又骂:
“李肃你******放开我!……老子不和你说话,鱼小满我对你很失望!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我不相信,我才不信!……”
“鱼小满你跟我走!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过分,阿辰还在那里,你不回去要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