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老妈她同意了?”
“刚开始不同意,可是又拗不过我爸,最后也只能答应了。”
“被逼的?额,那你姐要倒霉了,要倒大霉了……”
在陈青的潜意识里,后妈向来都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十个就有八个存在暴力倾向,更何况是在那个社会大环境刚刚稳定的年代?再说,杨千女的老爹和那个农村女人先斩后揍,上了船,没买票,不属于合法夫妻……
我滴个乖乖,那女娃的城市生活,简直无法想象!
就连明姐也担心道:“杨妹妹,你妈不会真的虐待你姐吧?”
杨千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低声道:“我妈的脾气不太好。”
脾气不好?额,那肯定是虐待了,甚至比虐待更惨。
陈青问道:“坏到啥程度?”这货瞅了明姐一眼,打比方道:“和明姐比,咋样?”
“臭犊子,姐一巴掌拍死你!”明姐忍无可忍,从床上跳了下来,随手抡起枕头就砸向陈青。
陈青窜到门前,翻白眼道:“瞅见没,就明姐这火爆脾气。比咱亲妈还恐怖呢,啥时候要真当上后妈……啧啧。杨妹妹,你刚才说的对。你姐她生不如死。”
蓬!
话落,枕头从陈青眼前飞过,砸在旁边的房门上。
林霜和杨千女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
说了将近一个小时,事情的脉路逐渐清晰,那女娃忍受不住“后妈”的虐待,最终在14岁的时候离家出走,独自到乡村去寻找亲妈。亲妈当初自所以答应把女儿送进城,就是不想让她跟着自己吃苦受累。可谁曾料到,呆在城里比农村更苦更累,母爱无疆,哪里还会再次把女儿推进火坑……
直到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地震来袭,天道无情,葬送了万千生命!
说到最后,甭说是当事人杨千女,就连作为听众的明姐和林霜,眼圈都有些泛红了。要不是陈青不断的在旁边插科打诨,估计这三个美女能抱在一起哭到天亮。
陈青也没有料到,在杨千女彪悍的性格背后,竟然埋藏着一段如此凄惨的故事。当然,更加凄惨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以及她姐姐的亲妈。
“俗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还活着那是好事。别这么伤感行不?弄的咱都想哭了……”说着,陈青抹了把“眼泪”。
明姐骂道:“你懂个屁!”
陈青撇嘴道:“呵。屁有啥难懂的?正常人每天要放12个,平均速度是每秒三点零五米,臭味儿源于占其含量百分之一的硫化氢,还有就是,女人放的屁不比男人少,而且,和男人的屁一样臭……”
“滚!”
前面几句还好,一提到女人的屁又多又臭,闺房里的三个美女全都忍不住发飙了,枕头、镜子、牙膏牙刷啥的,全都被当成“凶器”砸向陈青,这货话没说完,见势不妙,撒丫子便跑,那速度,咳咳,可比“屁”要快的多了。
回到客厅,陈青不敢再随便进去,索性躺在沙发上继续竖起耳朵偷听。
明姐和林霜都在极力劝说杨千女和姐姐相认,可是不知道为啥,杨千女却有些犹豫,叹息道:“她既然知道我住在这里,却不肯出来见我,说明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再说梅姐她……”
明姐奇怪道:“这事儿和小梅有啥关系?”
杨千女沉声道:“我刚才没有告诉你们,其实,姐姐的老家在四川。”
“那又咋了?”
“在四川的苗寨……”
额!闻言,明姐和林霜都是一愣,旋即脸色大变。饶是躺在客厅沙发上的陈青,心里也是“咯噔”一响,差点没从沙发上滚下来。
苗寨?苗女?苗蛊?而梅姐身上中的,就是苗寨的蛊毒!陈青隐隐猜到杨千女为啥这么纠结了,原来,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很可能就是险些害死梅姐的凶手!
一面是亲人,另一面是朋友,而她偏偏又是警察,万一凶手真的是她姐姐,抓?还是不抓?抓的话,她那可怜的姐姐受尽苦楚,几年前在大地震中死里逃生,又有啥意义?而要是不抓的话,她又怎么对得起明姐和苍净,甚至是身上那身崭新的警服?
法,不外乎人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而作为执法者,往往两者不能兼得,甭管舍弃哪一样,都是一种折磨。当然,那种喜欢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畜生们除外。
隔了半晌,明姐才正色道:“杨妹妹,你确定打伤小梅的人就是你姐?”
“我只是有些担心。”杨千女也不敢肯定。
也难怪,毕竟没有谁亲眼看见,也没有梅姐的指证,只是时间太凑巧了,杨千女她姐姐的嫌疑很大。
明姐松了口气道:“那你又怎么知道,这张照片是你姐姐剪掉的?”
杨千女没有吭声,只是把那张照片翻过来,递给明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