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信他。
回到炎地,呼那策焦急地想找父王说清,无意中撞见父王对着母后画像喃喃自语。
“盼望策儿早日成就妖王,我便能去寻你。”
松开想要推开殿门的手,呼那策转身安静离开。
他又开始了在洞府日复一日的修炼。
偶尔也会听闻族民讨论着他那一次诡异的失败,小声质疑着天骄之名,说罢还会惋惜地叹息几声。
有口难言,呼那策也从不多言,他垂眸收起黯淡,只能将自己投入更加疯狂的修炼。
却不知为何一直无法进步。
试炼石上未曾显露他的进步,呼那策满目错愕,他下意识看向原本满怀希冀的父王,却只能看见父王转身的背影。
没有责骂,只是一声轻飘飘的叹息。
却比任何语言都让呼那策心如刀割。
他躲在试炼石后没有哭,只是淋了一整夜的雨,最后脸色滚烫晕了过去。
没有眼泪,是雨打湿了眼角让它发红。
无力,痛苦,委屈接二连三袭来,更有难言的孤独感,让少年冲动之下独自前往赤鸢谷。
恰逢千年一遇的狂潮,他在赤鸢待了十年,炼造了自己的魂器鹿角刀,也即将突破到妖将境界。
赤鸢第十一年,公仪子濯又对他下了战帖。
呼那策收起鹿角刀,看着满身华服的公仪子濯道:“何时何地?”
“十年之后的祭月典。”公仪子濯勾唇一笑,满脸胜券在握的志得意满。
面前冷面的狼愚蠢至极,竟然妄图与他争夺妖族天骄之名,多年过去除了会死磕,没一点进步。
不过略施小计,便被区区一块试炼石打击到跑来这赤鸢疯炼,实在可笑。
他要在祭月典堂堂正正打败呼那策一次,叫凤族圣女看清谁才是真正的妖道至尊。
龙族本就高众妖一等,凤族亦曾是龙族附庸,区区低等的狼妖,也敢称天骄?
若是一次打击不够,就千万次,不信不能将呼那策踩到泥里。
退一万步,自然有狐族那群献媚的长老肯替他操弄,不过众多天地灵材与上古传承滋养下,明年他距离突破妖将也不远了。
公仪子濯心情大好,未曾发觉呼那策悄无声息一路跟着到了他的洞府。
本来只是想看看公仪子濯修炼进度如何,呼那策被浓重的血腥味熏得皱紧眉头,他寄托了一缕神识偷偷跟上,见洞府内数不尽的妖族奄奄一息被挂在铁架上。
他们要么根骨被抽出,要么就是精血流尽,而且其中不乏各族里熟悉面孔的青年才俊。
比震惊来得更快的是怒火,呼那策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去与公仪子濯厮杀一场。
可他清楚知道公仪子濯如今实力在他之上,若贸然出战胜负不能肯定。
他隐忍不发退了出去。
他回到赤鸢谷,誓要在十年以后打败公仪子濯。
在赤鸢的日子,本该是平淡枯燥的……直到外界一次次传来公仪子濯突破的消息,新的天骄之名似乎已经有了归属。
他像被众人遗忘般忍耐着无声岁月,甚至从炎地派人来劝他归家的频率也越来越低。
原来岁月无声,也会让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