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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狂人得胜(第2页)

但是无论如何,当这么多事发生了之后,你就会知道,你的死亡无论如何只是时间问题。死神会在任何一个可能的时间从门扉之外无声地潜入,任何一个寂静的夜晚、平平无奇的下午或者像现在一样的早晨——

老托比听见了一声枪响,再后面是一声被拉得长长的惨叫,托比从一堆散发着机油味道的零件之中跳了起来,握紧了手里的枪,本来待在他身边的那几个手下也纷纷起身。

好了,他在心里说,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他盯着那扇门,手掌和枪托之间在缓慢地打滑。说真的,霍夫曼信任他是因为他忠诚和办事机灵,又不是因为他打架有多厉害——

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下一秒钟,一个血淋淋的人倒了进来,那是之前守在外围的一个打手,他一只手捂着被枪开了个洞的腹部,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地上,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鲜明的血痕。

门外站着一个黑发的女孩,看上去惊人地年轻。她的脸上溅了几滴鲜血,那色彩鲜明得像是一抹光线之中深沉的阴影。

“嗨。”这死神轻轻地、愉快地对他说道。

拉米雷斯没想到门铃响过、他打开门之后,站在门外的竟然是爱德华·科尔森。

加兰今天不在,拉米雷斯不得不承认自己打开门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就因为不确定门外是不是站着一个面带微笑的恶魔。心理医生安慰他说这是创伤后的正常反应,但是这还是令他感到不快。他本不应该如此脆弱的,尤其是在他明白安全局已经为他的房子重新升级了安保系统、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人能伤害到他的时刻,他本不应该感觉到这种愚蠢的脆弱。

而科尔森现在看上去活像是刚参加了一个铁人三项回来,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一只手撑着门框,磕磕绊绊地问:“莫、莫德今天在家吗?”

“不在。她出去了,我以为是要处理什么关于之前案子的受害者的事情,她最近不是只负责这一项工作吗?”拉米雷斯一头雾水地反问,他感觉到心里有个部分再一次高高地悬起来了,“怎么了?”

“该死,”科尔森的眼神空洞,完全没法阻止自己伸手去痛苦地揉眉心,“真该死。”

“科尔森先生?”拉米雷斯稍微提高了声音,他真的有些紧张了,今天加兰离家之前什么也没有说,她到底去干什么了?

“没什么——那就是——妈的,算了。”拉米雷斯疑惑地看着他,然后科尔森忽然就自暴自弃了。他把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塞在拉米雷斯的面前,“您得反省一下,大主教,就算是您真的很担心您的小女朋友,也不要老对着保密部门的人露出这种好像不对着您说实话就会有好多狗狗死掉的表情,这真是让别人很难做人。”

“什么……”拉米雷斯哽了一下,但是他很快住嘴了,手机屏幕上显示地那条短信很快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那条短信上写着:

[为了确保您不会事后骂我没有一开始就向您汇报,我提前通知您:我搞清楚那个托比的老巢了,这件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M。G。]

短信发送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

拉米雷斯停顿了一下,然后感觉到自己好像也要看上去感同身受地头疼了,他迟疑地问道:“‘解决’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不得不来找您的原因,我本来以为您知道她的去向的。”科尔森头痛欲裂地回答,拉米雷斯简直都听见了他正在磨牙的声音。“她他妈的到底把那些人怎么了?!”

那发生的真是太快了。

托比麻木地握着那把手枪,不得不承认自己几乎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上事情的进展。那个人的躯体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鲜血无声地流淌出来,下一刻,他的手下们蜂拥而上。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看见那个身材娇小的女性神色怪异地笑了笑,毫不犹豫地持续开枪,弹壳被抛出来的时候依然滚烫,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有些人冲了上去,在子弹击中他们的身躯的时候身体震颤,鲜血从被击穿的弹孔里喷溅出来。

然后手枪发出了被打空的咔哒一声,幸存者冲上去,对方毫不犹豫地用枪柄砸向一个人的太阳穴,在对方踉跄后退的时候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捅进他的脖子。更多鲜血从大动脉中夸张地飚出来,喷溅在那个女人的脸上,甚至喷上了天花板。那身躯倒下了,而托比握着枪的手在发抖,上帝啊他真的不擅长打斗——

更多的声响,使人骨头断裂的重击,身体仓皇倒地的闷响,那身躯里蕴含着惊人的力量。他看见那个人(非人地,他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指出)把他的手下用精准地格斗动作摔倒在地,用手有力地拧断他们的脖子,那种骨头断裂的声响就算是出现在罪大恶极的人的噩梦里也不算是逊色。

最后一个人握着匕首进行了勇敢的尝试,他的力气算是很大,这是他的优势所在。他们在地上翻滚,他握着匕首而那个女人残忍地卡着他的手腕,托比看见她生生把那只握着刀的手翻转到另外一个方向直到腕骨断裂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她在对方的痛呼之中把那把刀一点点推进他的胸膛。他紧张地握着刀柄似乎在垂死挣扎,直到那女人把另一只手握成拳重重地击打着刀柄,把那把刀一点一点地凿进了他的胸膛。

等到那阵可怕的抽搐停歇,那个女人从死尸上面起身,看向托比。

她的脸上沾着喷溅上的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雨点、雀斑或者墨滴,她的眼睛可怕地发亮,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的喜悦,伴随着食肉动物牙齿之间喷吐出的可怕的热气,它们矮下身子穿越灌木丛的时候发出的沙沙声响。

托比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他的手指僵硬发麻。那个女人扫了他一眼。

“我建议你放下那把枪,”她语气平和地提议,“它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对吧?”

托比干涩地吞咽了一下,挪动着自己的重心,那把枪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2009年,卢辛达艺术馆。

“泰兹卡特觉得没有进行这部分学习的必要。”赫莱尔说,他手里握着一把不太实用的蝴蝶刀——反正什么不实用的刀都能在他手中发挥出可怕的实力——优雅地甩出一个复杂的花样,“我个人觉得很有必要,但是也没有必要再跟他争论了;于我的处境而言,惹恼他的下场可比惹恼‘鼠王’之类的人物可怕得多。”

“他希望我永远不要卷入……这种事里,这是可以理解的,他就是个保护欲过头的大哥哥,咯咯叫的老母鸡。”莫德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总之,我们开始吧。”

“这真是个形象的比喻,我应该挑个时间讲给他听。”赫莱尔笑了笑。他从他那永远闪闪发光的皮沙发上站了起来,缓慢地穿越庭院。“好吧,你的课程你说了算——那么,关于刑讯。”

这是玻璃花房里花朵开得最可爱的季节,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玫瑰花枝和垂悬的蔷薇。花架下面格格不入地伫立着一个铁架,上头紧紧地绑着一个大块头,赤裸的上身上纹满了黑帮纹身。有经验的黑帮成员或执法人员可以通过那些纹身辨认出他们进过几次监狱、杀了几个人,而眼前这个人的纹身显然可以告诉其他人,他当然不好惹。

但是这个人现在被大汗淋漓地绑在这里,正惊恐地注视着赫莱尔。

赫莱尔懒洋洋地向他踱过去——很奇怪的一点是,他干什么都能干出一种休憩一般的懒散态度——他凑近了那个被绑着的人,打量某种绝对没有生命的物品一样专注地打量着他。

“重点就在于,”他沉思一般地说道,“怎么把这个过程拖得足够长,怎么造成足够却并不致命的伤害,以及——怎么发现对方的弱点。”

他顿了顿,仿佛一个给学生留下消化知识点的时间的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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