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金碧辉煌的总统府,卡尔·加文最信任并依赖的,只有这位像长辈一样,从小便服侍在他身边的执事Simon了。
虽然已经做了切尔·希特的管家,但Simon总是拿卡尔·加文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Simon……”在切尔·希特无微不至的照顾下,第二天下午,卡尔·加文高烧暂退了些,离开了卧室,看见Simon,有些惴惴不安,遂出口问道,“我昨天晚上好像听到了三声枪响……是发生了什么吗?”
Simon在整理沙发上的抱枕,闻言转过头来,关切问道:“噢,殿下。您是做噩梦了吗?”
“……是梦吗?”可是,可是昨天他真的听到了。
Simon说:“昨晚一切安好,殿下,并没有什么异响。”
卡尔·加文郁郁不安,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Simon为他倒了一杯热的草莓牛奶,道:“殿下病还未好,喝完了就去休息吧?昨夜总统阁下不眠不休照顾您一晚上,早上又去开会了,很辛苦,您别让他担心,好么?”
卡尔·加文捧着牛奶浅啜,不说话。
切尔·希特不在家,本是卡尔·加文最轻松的时刻,可现在他却昏昏沉沉,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做自己的事。他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总是说不出来。
自己的身体真的已经弱到淋一会儿雨就会发烧到39度的程度了吗?何况他回来时已经喝过感冒药了。
卡尔·加文怎么坐怎么站都很累,最后不得不钻进被窝里躺下,脑子艰难地运转,昨天那个Omega确确实实是白方宁曾经的手下啊,为什么要骗自己?把自己骗过去,就为了让……Alpha欺负他一顿?还是说,他另有图谋?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授意?
会是谁呢……
卡尔·加文偷摸摸发了密报过去,但,了无音讯了。他当然不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这件事不论如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晚饭的时候,切尔·希特回来了,卡尔·加文赶紧倒回被窝里,佯装自己一天什么也没干,只傻傻的在睡觉。一只大手探上自己的额头:“退了些。”
“殿下?”切尔·希特端了晚餐进来,是一份加了青菜碎的鱼肉粥,只有盐调味,很清淡,“起来吃饭。”
卡尔·加文迷迷瞪瞪地爬起来,嘟囔了一声:“Hiter……我难受……”
“乖,再喝一回药,明天就好了。病好了,带您出去散散心,好么?”切尔·希特真的很会照顾人,尤其这个他奉献了整个青春保护的掌上明珠。大到衣食住行,小到递纸巾的时机,粥饭最适宜入口的温度,全权包办,拿捏得滴水不漏。事实上只要他想,卡尔·加文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切尔·希特说得不假,第二天,卡尔·加文的烧果然全退了,力气回来了,又可以蹦蹦跳跳了。对卡尔·加文来说却并不见得是好事,他还要拼尽全力与切尔·希特周旋,陪他演戏。明面上做一个他眼里的傻子Omega,暗地里,调查这件未过去的风波。
可恶的切尔·希特,今天为什么不用去忙公务。
“今天周六,我休息。”摸了摸妻子的头,切尔·希特道,“昨天说的,带您出去散散心。跟我来,换衣服。”
卡尔·加文违心地应了,摆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家里专属于卡尔·加文的更衣室足足有二百四十多平,衣服、鞋履、王冠,摆了一墙又一墙。
坐在鞋凳上,他都不用动,只要坐着就好了。他的骑士会为他包办好一切。
为他梳头,换衣服,穿鞋袜。
切尔·希特的审美一向很好,要成为王室的骑士,贵族礼仪、审美要学的非常多。自小便受老派的风格熏陶,长此以往,当然完美匹配卡尔·加文的偏好,今天,他为妻子精心搭配了一套中古欧洲风格的骑术服,一件白色挺括的立领衬衫,皮革束腰勾勒出他的腰线,腰后系带他都为妻子贴心整理好,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下半身则搭配了一条棕色的马裤,将修长的腿完美包裹。
最后,他捧来一对崭新的马油长筒袜与一双黑色的马靴,虔诚地跪在卡尔·加文身前,千征百战的枭雄无条件为他的爱人低下高傲的头颅,犹如对待世间最连城的珍宝,捧起妻子的脚,在脚背上烙下一个迷人的吻。
那一瞬,卡尔·加文犹如过电,浑身酥麻。一颗心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燎着,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在融化。
不,不,这不对,这不对!
局促在鞋凳上,卡尔·加文很想哭。
切尔·希特双手将他的脚搁在自己膝盖上,双手指尖撑开马油袜筒,套住脚尖,一点点往上拉,用袜扣固定好,捧着马靴为他穿上。
“老公——我……”
“嗯?”切尔·希特熟视无睹,一个语气助词都是这般摄人心魄。
在卡尔·加文彻底落败之前,切尔·希特及时收了手,伸出绅士的手,“请吧,殿下。”
切尔·希特现在身上穿的同样是一身中古贵族的骑士服,马裤马靴包裹着他修长的腿,修身的维多利亚西服衬得他宽肩窄腰,一枚怀表放在胸前衣襟里,金色链条坠在胸前,一晃一晃,摄人心魂。
面对丈夫伸过来的手,他不得不做回应,小心翼翼地握上去,一瞬间,头皮都麻了。
切尔·希特绅士而有礼地牵起他尊贵的王子,一步步离开更衣室,从头到尾,没有一丝过分的举动。这让卡尔·加文快要活活煎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