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一钻进鼻腔,包括赫德、顶着柏舟皮囊的白鹤、卡尔·加文在内的Omega都犹如惊弓之鸟,浑身汗毛不受控制地竖起来。
柏舟双腿止不住地发颤,手上剩一半的凤梨酥再也拿不住了,软软地挂在高鸣怀里。
卡尔·加文瑟缩了一下,躲到切尔·希特身后去。
赫德更是,一杯酒晃啊晃啊走不出几步就晃得剩个底,眼看着差点要被垂到地面的桌幔绊倒,被眼疾手快的陆庭深拦腰一捞,不悦低语:“笨手笨脚的。一个人吓死你了?”
嘴上这么说的,手却很快地将人捞到身后护着,警惕地盯着门口的人。
门口的人,身穿一身修身军服,一手插兜,一手拎着个方方正正的银色保险箱。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那只保险箱上,如临大敌。
“……”那裤兜里的手伸出来了,做着红色长指甲的手慢悠悠地端起香槟塔顶的酒,叹气,“太夸张了吧,诸位。”
黑玫没滋没味地抿一口酒,看了看自动退离她方圆十米的Alpha与Omega,苦恼地揉揉太阳穴:“至于这样躲着我吗?放鞭炮都不用躲这么远吧。”
黑玫基本没参加过这种Alpha与Omega在一起的宴会,往年不是没邀请她,是她不爱来。
她一般在69处宅着干点文明社会禁止出现的事情。
切尔·希特干笑了一声:“叶处长的威力,比核弹还要厉害。”
“哈哈——”黑玫豪爽地干笑了一声,放言道,“诸位不要这么拘谨嘛。吃好喝好玩好,今日我这颗核弹,只凑热闹,不爆炸。”
黑玫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来到一处居高的座位旁,往主位上潇洒一坐,二郎腿一翘,把手提箱往桌上一甩,咔嚓一声,箱子开了的瞬间,所有人都倒退了一步。
进过69处领教过她威力的可怜Omega甚至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大叫。
白鹤上下牙关咯咯颤抖,腿有些软,被高鸣大手一揽入怀中,拍了拍后脑勺:“别怕,我在。”
切尔·希特脸色很差,正想警告黑玫不要在这个时候整什么幺蛾子,还未开口,那箱子被黑玫拎起来,哗啦啦掉下一堆……麻将。
切尔·希特:“……”
众人:“……”
“都看我干嘛?”黑玫掏出根烟衔上,边上的女Alpha跟班就顺从地擦响火机,移到她嘴边。
点燃,吐出口烟,指了指一桌麻将牌:“有没有一起的?一缺三。”
满堂鸦雀无声。
“好吧。”黑玫啧一声,“都成双成对的,看来也没人陪我玩。你们该玩玩儿,该跳舞跳舞。我就不去吓唬你们了。”
话音落,边上的三名女跟班纷纷落座,洗牌。
剩下的一名女Omega蹲下身来,颔首:“玫姐吃些什么?我去拿。”
黑玫叼着烟,一边摸牌,露出个迷人的笑:“随便,你拿的我都爱吃。”
这个座位挑得好,在整个宴会厅正东,又地处高位,可以居高临下俯视舞池里玩乐的嘉宾。
黑玫夹着烟,打出一个六筒。
那端食物的女Omega回来了,黑玫瞥一眼,扬扬下巴:“妞儿,给姐拣个草莓。”
一颗又大又鲜艳的草莓递到黑玫嘴边。
临座的女Alpha看了看下方成双成对的伴侣,打出一张牌,笑:“看大家成双成对的,玫姐心里不觉得孤单吗?”
黑玫仿佛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爽朗地笑了两声:“孤单?”
她摸入一张牌,眉毛一挑:“笑死人了,废物才会觉得孤单。”
她将那张牌插进自己的牌堆里:“什么年代了还谈恋爱,为了一个人要死要活的,一群傻冒。”
“……”
等她再摸入一张牌,胸有成竹地笑了。鼻孔喷出两缕烟,居高临下地看着舞池里成双成对的眷侣:“女人,被边缘化这么多年,该上牌桌了。”
她上家的女Alpha打出一张牌,被黑玫摸走,冷艳一笑:“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你就会知道,所谓爱情,在权力面前,”黑玫推倒面前的牌,胡了,“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