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卡尔·加文不能屈服。
那不仅仅是他的学生,更是Omega族群唯一的希望。
燎原的火种。
他死了,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白方宁的死算什么,千千万万Omega武装反动军人的命算什么,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决不能因为自己而前功尽弃!
卡尔·加文几乎咬碎了自己的舌头,口腔里一片浓重的血气,他死死忍着,一次次昏过去又一次次醒来,嚎啕、哭泣、求饶、咒骂,就是没有爬过去,求他恩典。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他煎熬了多久,切尔·希特就在廊下看了多久。
这几日他推掉全部政务,就是为了和这个总是学不会听话的Omega较着劲。
脚边堆着不知多少只A型抑制剂针管。
切尔·希特是真心爱他,想要怜惜他,爱护他。可惜,他总是学不会听Alpha的话。
他总是宣扬要平等,要自由,要与Alpha平起平坐。
他表面臣服,暗地却网罗军队,欲置他于死地,一次又一次阳奉阴违,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他无数次想打断他的手脚,摧毁他的一切,可临了要下手,又未免觉得可惜。奄奄一息的小猫实在无趣。所以一次次心软。
小猫还是不回头。一定要溜走,去搞破坏,碰得头破血流。
怎么就学不会听话。
时间一天天过去,切尔·希特的脸色愈发难看。
第七天,得不到抚慰的紊乱期还未过去,切尔·希特却已经无法熟视无睹。
他已经闻不到玫瑰的信息素了。再僵持下去,他的小猫真的会死。何况政务已经堆积了太多,他不得不去处理了。
“好,殿下果真硬气。”切尔·希特轻轻一声叹息,长身而起,“你赢了。”
切尔·希特履行了承诺,将洛迦放了下来。
妻子浑身都惨不忍睹,半睁半阖的眸子里却依旧跳动着不服输的光。
一只O型抑制剂被推进了皮下血管,卡尔·加文像一团烂泥,软在Alpha脚边。
他一头浅金色的美丽长发已经被雪泥浸染的灰扑扑一片,一缕一缕重重地缀着,狼狈不堪。
切尔·希特抱着他的爱人,走到几乎虚脱的洛迦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的老师,对你可真好。”
Alpha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的妻子,为他沐浴,上药,喂饭。
像当年那样无微不至地服侍他。
“殿下既然这么想玩,我便奉陪到底。”切尔·希特温柔地摸了摸他柔软的金色发丝,在他如死灰般的眼睛旁,烙下一个迷人的吻,“我给您与我斗争的资格,但是殿下,我们先说好了,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您一定要玩,就别怪我对这些Omega不客气了。”
“请您记住,他们的处境之所以越来越糟,都是因为您不听话。”
不久之后,《星际联盟条约》、《分化性别保护法案》推行两道新的政令:
Omega全面退出政治、军事舞台,终身不得从事任何相关工作;
Omega抑制剂不再向20岁之后的Omega提供,如有从特殊渠道非法获得并暗地使用者,挖除腺体,送入特别监狱,终身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