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故发出一道长长的充满质疑的“嗯”,然后低身凑近:“那先生是想要来我房中,与我同眠共枕?”
被说中心中所想,云文猛然抬头看他,抿着嘴,那双脸颊被烛火映得更显红润。
“不、不可吗?”
殷故笑然:“求之不得。”
说罢,他转头吹灭烛台上的火光,一把将云文搂入房。
也不知殷故是有什么执念,云文已卧床榻许久,他还在挑灯抄书,云文默默看他,一时不知该说他是不解风情呢,还是太过老实了……
忽的云文心中一颤,悄悄掩面,心道:“我怎会觉得殷公子不解风情……?难道我很想他过来亲我抱我吗?我怎会如此,羞死人也……”
云文这般想着,默默抱着被褥翻身背对他,心道:“殷公子想抄便抄好了,抄到天明,抄到海枯石烂,抄到……”
“云先生。”
忽然殷故的声音贴着耳根子响起,云文吓得浑身发软,转头看他,他竟然已悄无声息的贴到了面前,接着他爬床搂抱,拿脑袋蹭云文耳朵。
殷故乖声道:“云先生,为何背对我啊?难得我这般勤奋,不该好生看着我吗?”
云文面若桃红,脖子都攀上些粉红:“看什么?我好生困乏了,偏偏你那红烛格外晃眼。”
殷故闻言一怔:“啊,先生真是来睡觉的吗?”
云文道:“不然我深更半夜是来看你抄书的吗?”
殷故道:“我还以为先生是想来与我行房事的。”
云文即刻道:“谁会、来找你做那种事!腰断,腰会断的!”
虽然,云文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被殷故这么一提,心里又痒起来。
奈何云文嘴巴硬,怎么也不肯承认,殷故有时又是老实得离谱,故也信了。
最后,殷故真就吹熄了蜡烛,老老实实抱着云文睡了一觉。
虽然一晚上无事发生,但云文心中早已掀过一层汹涌波涛,怀揣着奇怪的心情期盼着殷故从梦中醒来。
然而期盼了一晚上……
期盼至他浑然入梦了,也没期盼出个结果来。
第二日清晨,院中哐哐声响。
云文缓缓睁眼,想起今日是有课要讲,于是强顶着疲乏坐起身,他转头看了眼身边。
果然,殷公子又没了。
云文甚是不喜欢这种提上裤子就走人的行为,总有一种被人抛弃,亦或是不被人珍视的落寞感。
他一边穿衣,一边心道:“也不知殷公子整日在忙些什么,怎么每次醒来都不在,下次一定要好好同他说说。”
云文整理好着装后推门而出,却是被眼前之景吓得瞠目结舌。
只见书院大门紧闭,庭院里却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箱子,箱子上全都盖着红绸。
云文不由嘴角一抽,心想着:“这些是什么?”
云文上前随意掀起一帘红绸,便见一笼双雁。
他一吓,连忙松手,又去掀开别的红帘,又见一小箱金银,一担饼。看得云文手抖,是万万不敢再看了,连连后退,心道:“这是谁家的聘礼,怎放我书院里来了?”
才没惊多久,云文便听见殷故的声音幽幽传来:“云先生。”
云文立马转头望去,只见殷故在梧桐树下立着,双手背后,满眼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