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灯光照在这小孩脸上,宝禾先生就吃了一惊。
这小孩子居然就是刚才带他来的那个小孩,只不过换了身衣服而已!
“你看他,跟我长的像不像?”旁边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问道。
拉他衣角的孩子就是刚才带他来的那个,身上还是穿着那套鲜红的衣服。
两个小孩子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那穿青衣裳的小孩突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望着那个红衣小孩。
穿红衣裳的小孩朝他笑。
他板着脸,不理不睬。
穿红衣裳的小孩朝他做鬼脸。
他索性转过头,连看都不看。
宝禾先生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地问道:“他是你兄弟?”
“他是我对头!”
宝禾先生更奇了。
“你们都还是小孩子,怎么变成了对头?”
“我们是天生的对头,一生下来就是。”
说完,红衣小孩转向那个青衣小孩,大喊道:“喂,裁判我给接来了,比还是不比?”
青衣小孩冷哼一声,把鸟窝撕下一大片,扔在地上,然后踩着鸟窝的残骸,走了过来。
“你信不信他自打生下来,脚上就没沾过一点泥?”红衣小孩悄悄道。
“我信。”宝禾先生道。
“可是我脚上全是泥。”
“我喜欢脚上有泥的孩子,我小时候连脸上都全是泥。”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次我肯定能赢!”红衣小孩笑道,过了半晌,他忽又问,“你看那个小孩是不是一直在瞪我?”
宝禾先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那个脚上从来不沾泥的小孩,一直都在用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瞪着他们。
“他一定气死了!”红衣小孩咯咯笑道。
“他为什么生气?”
“因为他在等我,我却在这里跟你聊天。”
“他等你干吗?”
“他在等着跟我打架。”
“打架?”
“我们是从同一颗蛋里出生的,每隔五百年都要打一次,已经打了两千年了。”
“你们为什么要打?”
“谁打赢了,谁的本事就大,以后就听谁的。”
“这倒也是个解决方法。”宝禾先生点了点头,毕竟一开始确定了话语权,以后可以避免许多冲突,“他既然在等你,为什么不叫你过去?”
“因为他要装得像是个很有风度的人,而且很有修养,很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