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书啊。。。。。。”宝禾先生喃喃道,忽问,“你们是从哪儿找到它的?”
“没找,早上起来散步的时候发现这个钉在门上,就拿回来了。”顿了顿,刘子安是在忍不住好奇,问道,“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歧舌国的文字的?难不成你以前来过?”
“这还真不好说,我觉得我没来过,但是却遇到了认识我的熟人。”
“就像巫山旅舍的老板娘那样?”
“差不多。”说完这话,宝禾先生迟疑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
“怎么了?”刘子安见宝禾先生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追问道。
“没什么,就是坐在太阳底下看了好几天花,聆听自然的声音。”
说真的,宝禾先生一直觉得自己那不是听见了天地万物的对话,而是产生了幻听。
烈日炎炎,在太阳下坐那么长时间,不产生幻听恐怕也难吧。。。。。。
“聆听自然的声音?”刘子安想笑,但看宝禾先生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觉得笑出声来实在不地道,于是硬生生忍住了。
“想笑就笑吧,说真的,若不是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也想笑。”宝禾先生看刘子安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叹了口气,无奈道。
于是,刘子安仿佛抽风似的,狂笑不止,引得阿宁连连朝他翻白眼。
“后来呢?”阿宁问道。她觉得宝禾先生能看懂歧舌国的字跟这有脱不开的关系。
“怎么说呢,虽然过程听上去有点可笑,但总归还是有点用处的。比如我虽然既不懂歧舌国的语言,也不懂他们的文字,但是却能知道他们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宝禾先生笑了笑,道,“很奇怪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阿宁反问,在她记忆里,宝禾先生好像一直都有这样的本事,就跟迷路一样,是天生的。
宝禾先生闻言楞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这时,刘子安也笑够了,看到桌子上的纸,问道:“对了,这是什么挑战书?”
“有人要跟咱们赌。”
“赌?跟开赌馆的赌,这人是不是钱烧的啊?!”
“而且,他们不光要赌,还要赌骰子。”
“那他们岂不是输定了?”
“不,是咱们输定了。”
“为什么?”
刘子安想不明白,明明宝禾先生一出手就能掷出三个六来,怎么可能会输?
“为了这生意能长久下去,咱们总要让东家尝点甜头啊。”宝禾先生道,“不信你去问朱老板,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果不其然,当刘子安跟朱老板说了这事之后,他也是同样的说辞。
“如果总是输,那谁还来玩啊?”**抽了口水烟,乐呵呵道,“咱们不仅要输,还要输得漂亮!”
“只听说过赢得漂亮,没听说过输得漂亮。”刘子安小声嘟囔道。
“我也没听说。”**耸了耸肩,“所以这就要看宝禾先生的本事了。”
地点是特使定的,说是为了防止他们耍花招。
宝禾先生自然没打算耍花招,于是便同意了。
到了地点,屋内已经站满了人,只见一个干枯瘦小的小老头坐在一张铺着红毡的紫檀椅上,一张干瘪蜡黄的脸上,长着双小小的三角眼,留着几根稀疏的山羊胡子,花白的头发已经几乎快要掉光。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十分怪异的小老头。
宝禾先生心里抽了口凉气。
自打白画师之后,他就对这种怪里怪气的小老头产生了心理阴影,平日里是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叫他给碰上了。
“希望这一次一切顺利。”宝禾先生在心里暗暗祈祷。
“坐,请坐。”特使朝宝禾先生笑了笑,道。
宝禾先生也没有推让,从善如流地坐下了,他可没有在别人面前站着的习惯。
“我年轻时候当过海员,所以会说点你们的话。”
宝禾先生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