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道:“一定要走么?”
她不想走,走得远了,剧情要是一路崩坏,她都不知道!
李佑白目光柔和了稍许,颔首道:“须借住数日,你与固远侯府乃是故交,他们必定会善待你。”
周妙垂眉,道:“我不想去。”
李佑白唇角扬了扬,转瞬平了。
“这可由不得你。”
是啊,即便身在宫中,又有什么事能由得她呢。
周妙闷声道:“既如此,若无别事,我便告退了。”说罢,她端着水盆出了寝殿。
归置了物件后,她慢悠悠地自正殿出来,沿着游廊往偏殿而去,转头忽见,宫门外急急奔来一个人影,她手中提着的白灯笼上描了一个“医”字。
来人很快便走到正殿檐下,周妙定睛一看,竟是简青竹。
她向陈风说了几句话,可离得远了,周妙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陈风进殿通传,简青竹便等在殿外。
夜风幽凉,吹得她脑后的蓝白发带飘摇。
周妙本欲上前,却见陈风去而折返,将简青竹迎进了正殿。
周妙旋即驻足,心中想到,这个时候,女主确实也该来了。
她看上去是那么焦急。
廊上的月光淡了,一朵阴云遮蔽了银辉。
简青竹急得不得了。
一入正殿,她抬眼便见,李佑白坐于上首处,乌发披散,外罩黑氅,面色隐隐不悦。
简青竹顾不得许多,扑通一声跪地问道:“殿下,鲁大娘去哪里了?”
今日是她出宫之日,可等她到了小院,才发现鲁大娘已经不知所踪。问其去向,院中的仆妇亦不知情。
简青竹心中怕极了,天子驾崩,二位殿下相争,要是,要是天下人知道了阿果的身世,那么便不必争了。
鲁大娘被谁带走了,她不作他想。
“简大夫,是来质问我?”
简青竹拜道:“求大殿下,告诉我鲁大娘去了何处?她的痴症,痴症未愈,我医治了她,便不能半途而废。”
耳边只听李佑白仿佛轻声一笑,道:“真是这个缘由么?”
简青竹袖中双拳握了又松,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的额头重重地撞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的声音颤抖不已:“求大殿下成全,我,我可以带阿果走,走得远远的,走到天涯海角,绝不回来。”她鼓足勇气说罢,殿中唯闻余音渺渺。
不知过了过久,她耳畔听到了脚步声,李佑白的声音越来越近,直至响在她的头顶。
“简大夫于我有恩,我自尽力报答。”李佑白朗声一笑,“可简大夫未免太过天真,阿果是何人,你是何人?你想带他走,阿果便会心甘情愿地随你走么?”
简青竹一听,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
他的语调平淡极了:“你以为若是血亲,便是斩不断的恩与义,可是血亲又如何,你猜,阿果是想做皇帝,还是想做你隐姓埋名,浪迹天涯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