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秋大口喘息着插话:“宁远你快走吧,别和他赌。悟道的肉身千锤百炼,强就强在防御,他怕正面交手未必能打赢你。才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占你便宜。”
我却不理会骆秋的好意,转了转眼珠:“贼秃,你先发个天道誓言,如果你赖账的话,千禅寺里供奉的诸天神佛就全是我儿子!”
悟道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狠辣,最终还是一字不落地复述了我的誓言。
悟道深吸了一口气:“宁施主,赌约已成,放手攻过来吧。”
我回头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左手拿上骆秋的画卷,右手拉着他的手往店铺外头走:“走啦走啦,只要我不出招,他就不能从那个圈圈里走出来的,我们赶紧走吧。让他困在那圈子里饿死,他要真敢违背誓言承认千禅寺供奉的神佛都是我儿子,都不用我出手,千禅寺那帮老秃驴就能弄死他。”
骆秋爽朗一笑:“原来你在这儿憋着坏呢,难怪敢那么气定神闲地答应他的赌局。”
悟道自知中计又没法可想,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最终还是双手合十坐下,默默诵念佛经。
我却不放过他,回头和骆秋说笑:“我看这贼秃肯定是少年春心泛滥时爱过姗姗姐,因爱生恨,不能忍受你和姗姗姐长相厮守,哪怕是以这种形式长相厮守,所以才这么执着地想收掉画中灵。这种注孤生的心理扭曲的变态我见多了,不用搭理他。”
骆秋沉默,没接我的话茬。
圈子里的悟道不堪受辱,吐出一口老血,无相境的轮盘似有崩塌的迹象。
我冷哼一声不理睬他,背上旅行包领着骆秋离开,金禅寺真是盛名难副其实,庙里出来的高僧竟然是这副德行。
长街上走了一阵,我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伸了个懒腰:“骆秋大哥,那个瘟神杵在你店里,反正你也回不去了,要不你就跟我去路飞那儿住几天。那里有何山阔的势力坐镇,好歹能落个清净,你和姗姗姐也能过上安稳日子。”
骆秋惆怅地摇了摇头:“我恐怕再也不能画出姗姗了。”
“为什么?”
“刚才千煞血魔分身围剿,加上悟道逼门,我仓促间画了灵符退敌。为了保证姗姗的安全,防止悟道逼迫我画出姗姗除掉她,我废掉了自己的画灵。”
我愣住:“你舍掉了一身出神入化的画技,想用这种方式保住姗姗?可是你再也画不出她,和她被悟道除掉又有什么分别?终究是个不复存在而已。”
“不一样的,我画成以后沟通天地,本质上那个姗姗是从平行时空开了门被接引过来的。姗姗,只是来自平行时空的一道投影,所以你们感受不到她身上有任何鬼气,她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我怕悟道恼羞成怒施法伤了姗姗本体,才做这样的决断。有一点其实你猜的不错,悟道少年时确实喜欢过姗姗。”
我叹了一口气:“你倒是情痴,只是不知道那个再也见不到你的姗姗,会有多痛心。”
昔年共研磨,画就来日身。弃笔断余年,不见画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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